员工们在办公室的角落东倒西歪,仿佛在滚筒洗衣机里脱水后粘在筒壁上的衣服,每个人都是一脸被玩坏的表情。
这场意外之灾虽然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但以员工们的身体素质,受到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真正让他们露出这副表情的原因,当然还是眼前满地碎玻璃、桌子腿的办公室,还有那些被风卷走的文件。
“假期”
此时一方通行已经按照那名员工的指路降飞上楼顶,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站在天台边缘的栏杆前极目远眺的森鸥外。
控制着龙卷落在森鸥外面前的栏杆上,一方通行身后是狂啸的飓风,楼顶凛冽的气流鼓动衣角,赤色瞳孔凌厉地刺向披着黑大衣的医生。
“是你做的”
森鸥外没有想要否认,事实上,一方通行亲自找上门,说明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现在说这么一句不过是兴师问罪。
所以他很坦然地点了点头“是我联系了那些落败组织的残部,不过我并没有想将太宰君置于死地因为我同时将消息传到了太宰君家里。身为政客的津岛大人非常思念幼子,又不愿与yss为敌,所以我为他了这个机会。”
“这样一来,只要在那群丧家之犬将太宰君带出横滨之后从他们手中截胡就可以了。”
“不过我也是现在才意识到,我的这些行动全都在太宰君的预料之内。”年轻的医生笑容苦涩。
出乎意料的,一方通行可以说相当耐心地听完了他的解释,虽然周围的狂风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愈刮愈烈,表明他的心情完全没有因为森鸥外这番话好转。
鸥外暗暗提高了戒备。
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下文的一方通行开口问道“信太呢”
“信太”原本以为他会提到太宰的森鸥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明显愣了楞,下意识反问。
“没有价值的话,就不记得你的利用对象了吗”一方通行不怎么意外地说道。
“您是说,您这么气势汹汹地找到我,不是因为我暗算了太宰君,而是因为,”森鸥外停顿了下,有点难以置信地吐出那个没被他放在心上的名字,“信太”
一方通行冷冷地看着他。
森鸥外摇着头笑起来“您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他奇异的目光像x射线,像从前遇到了疑难杂症一般满心都是求知欲,似乎想将一方通行从里到外剖析透彻。
但一旦开始向一方通行讲话,森鸥外又退回部下的身份,收敛了过于放肆的目光,如同一个在朝堂上奏对的臣子,低眉敛目地看着地面忽略他那听不出敬畏的语调,这个姿态可以说非常合格了。
“不管怎么看,您明明都是天生属于黑暗的孩子,那双手上沾的血连我这个见惯了战场的前军医都忍不住心惊,可是杀戮无数的首领居然会为了一个相处没多久的平平无奇的男孩,打算铲除我这个功臣,实在是不可思议。”
“尊敬的首领大人啊,您难道不知道,黑暗世界容不下您这么天真的行径,想要向上爬就要舍弃软弱,想制约邪恶就要比他们更凶残,想从斗争里活下来,”
他猛地飞身后退,同时抬手向一方通行掷出一把手术刀“就要先下手为强”
一方通行的反射没有死角,在学园都市可以通过ai扩散力场来抑制他的能力,但在这个世界,单纯的物理攻击对他来说连挠痒痒都够不上。
手术刀当啷飞射回去,深深扎进楼顶的地面。
“像你这样的人渣,嘴里说的话全都是放屁,我要怎么样用不着你来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