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将手探向腰间,悄无声息地将别在和服外套下的一把短刀, 然后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窝。
织田作刚从与森鸥外的对话中抽回注意力,转头就在异能给他的影像中看到这一幕, 下意识抬手挡下红叶的手臂。
“你”
“放手。”
红叶抬起头,小脸上精致的妆容已经被眼泪冲得乱七八糟,看上去就像一只没洗脸的小花猫, 但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像这种可爱的生物, 织田作恍惚中觉得面前这双眼睛与某个时候太宰看过来的眼睛高度重合。
那是对人生彻底失望、毫无乐趣的眼神。
然而织田作没办法放手,就像在悬崖边拉住坠落的自杀者, 即便在对方自己都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的情况下, 他还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柔软的善良和奇怪的固执似乎天生刻在他的骨子里,也许后天的恶意涂抹会隐去这种特质,但总有一天或者说,只要稍微擦洗一下,就一定会重新显露出来。
但就算他不放手, 面对这样的红叶,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好办法,更何况
“织田君, 红叶小姐似乎并不想听你说话呢。”森鸥外那事不关己的语气,藏得非常敷衍的讽刺口吻,像一盆凉水泼在两人本就迅速降温的关系上。
本来森鸥外站在织田作身后,就是在清清楚楚地提醒红叶,这个新认识的少年对待她的态度再温柔, 两人也是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场上。
根本不会有人来帮她,满心想要利用她的港黑首领,今天的攻击失败之后也不会是她的同伴了。
哪怕再迟钝,织田作也意识到,森先生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不忍心看朋友送死专门劝说。
恰恰相反,他就是想要红叶的命
就算脾气再好,织田作也开始生气了。
“请不要再说了,森先生。”织田作难得一见地强硬起来,甚至不再考虑两人差距悬殊的上下级关系,非常不客气地质问道,“我希望红叶活下来,但您一定要让她去死吗”
森鸥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听话的新人会为了一个敌人跟他呛声,脸色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和传闻不符,你的胆子其实很大啊,织田君。”森鸥外笑着说,紫红色的眼睛酝酿着沉沉的杀气,“你要保护这个敌人并且对我出手吗这样一来,等着你的就只有从组织叛逃这一条路了哦。”
织田作身体一僵,显然被抓住了命脉,他对一方通行心存感激,同时放心不下太宰,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叛逃。
“而且就算你这样做了,被你妨碍了复仇的红叶也不会感激你的。”森鸥外补充道。
“他说的没错。”被抓住手腕的红叶突然出声,“说到底我们不过才见了一面。”
话音未落,她猝不及防将短刀递到左手,而后没有半分停顿地向织田作的右眼投掷过去,闪着寒光的刀刃劈开气流,眨眼功夫就贴近了织田作的眼睛。
这一刀用上了红叶这点时间积攒的全部力气,丝毫没有留手,织田作看到自己被短刀穿透右眼的画面,下意识向旁边躲开,短刀便擦着他的侧脸飞向身后。
糟了织田作暗道不妙,那个飞刀的真正目标是他护在身后的森鸥外,红叶心如死灰的表演迷惑了他,让他情不自禁将注意力从最该保护的目标转到她身上,然后抓住机会投出这一刀。
但再来一次,织田作恐怕还是会中计,因为不管是红叶刺向自己的那一刀,还是她方才丢出的短刀,不作为的后果都被“天衣无缝”显示在面前,所以他才没有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