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太宰大人走了。
突然,织田作感觉大厅的氛围变了,如果说之前那些干部们的态度像冷风,现在他们毫不掩饰的恶意聚拢而来,就像将他冻结的寒冰,有几人甚至放下酒杯慢慢向他走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警惕地挺直身体,将手探向外套下的枪。
即便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也不想不加抵抗地被人杀掉。
“织田君,首领想要见你。”
大厅凝滞的空气被这句话打破,干部们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拿起酒杯继续交谈。危机解除,织田作惊讶地抬起头,见到一名穿着灰色西装,戴着圆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少年。
“首领要见我”他傻乎乎地重复。
“没错。”安吾干脆地回答。
“我这就过去。”织田作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
安吾在前面带路,还是没忍住回头多看了织田作一眼。
织田作敏锐地察觉了他的视线“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是我的着装有哪里不妥”
安吾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稍微有点好奇,毕竟太宰大人除了首领和中原大人,对其他人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所以想看看被他特别对待的人有什么不同。”
这是组织成员的共识,哪怕太宰表面上看起来再天真无邪,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没有人敢将他当成普通孩子。
织田作理解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对同事的喜好确实应该有基本的了解。”
“”安吾说,“我觉得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
重点难道不是太宰君喜怒无常的性格吗明明是他自己邀请回来的,却连引路人的基本责任都不管,介绍组织情况、引荐同伴上司、安排恰当职务通通没有,任性地将人丢到一边去和中原君决斗,然后以自己伤势过重为由躺到医务室对小姐姐撒娇。还是他看这位年轻的杀手一个人孤零零无所事事的样子太可怜,劳心劳力整理了一份基础攻略派人给他送了过去。
结果晚宴开始太宰君更加过分,全程坐在一边看热闹,觉得没意思了就直接退场,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给在场的人传递了什么信号我不会庇佑这个人,你们想做什么都请便。
安吾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他毕竟出身特殊,所受的教育注定他身上带着强烈的正义感,而且天然对弱者和孩子抱有一股怜悯和爱护的心情,虽然作为卧底应当尽量减少存在感,但少年心性让他目前狠不下心。
他不能责备太宰,也说服不了太宰。因为那也是个心思没有定下来的孩子,想一出是一出非常正常,既任性又自我,做事全凭兴趣。可只凭安吾在组织的影响力,不可能将织田作从不怀好意的高层干部的包围下带出来。
但他也没办法对织田作可能遇到的不幸视而不见,因此安吾稍微犹豫了一下,选择将事情报告给首领。
比起不务正业的太宰治,还有努力填补常识的中原中也,深夜仍在工作的一方通行敬业得让下属们落泪。
他听到安吾的报告后,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责怪他拿这些小事打扰自己,只是放下笔按住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把新人带过来,”一方通行说,“我要和他单独谈一谈。”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了。
“无论太宰大人承诺了你什么,都不要当真,”拐弯抹角的提醒不起作用,安吾只能直白地告诫道,“因为太宰大人很可能只是开个玩笑。如果他对你不感兴趣了,千万不要想着找他兑现承诺,最好有多远躲多远。”
他还是保持了对干部的尊敬,没有直说太宰性格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