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一点。”
陆婉亭先是镇静地来了这么一句,而后开始浑身发抖,“就算我求你如果你还要脸就请你放过我”
千闫偏转过脸来,像是没事人一样,径自说道,“老婆,我来接你回家。”
陆婉亭看着看着面前的千闫,眼里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这句话,她等了多久。
千闫明明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但却仍然以自己的方式,想让她去追逐他,去围绕他。
温柔和爱,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
但他却不屑以这种方式去表达。
陆婉亭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别再跟过来,去完挪威以后,如果你还不签协议,我将向法院提出诉讼。”
说完这句话以后,她开门进屋,利落地关上了门。
千闫望着紧闭的大门,似是喃喃自语,轻飘飘的一句,带有无尽委屈,“我的手被玻璃划伤了。”
可是,无人再有回应。
以往那个等待他到深夜的身影,再也没有了。
以往那个光是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有半点不舒服的嘘寒问暖,也再也没有了。
可她刚刚明明看见了他手上的伤,却无动于衷。
以往那些他刻意展现出来的,想让她关注到的小动作,她始终不曾察觉是他的刻意,只是甘之如饴。
但现在,这些都,不奏效了。
门内的陆婉亭没有开灯,她听着门外的窸窣之声,听着千闫待了很久以后才离去的脚步声,听着他车子引擎离去的声音。
其实她知道他爱她。
年纪小的时候,千闫对于她的占有欲,就非同一般。
她在心里默默领会着,同时也默默地,始终如一地去追寻他。
有时候她也在想,凭什么就会被他吃的这样死。
很多时候,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他总能在关键时刻让她心软,一次又一次。
陆婉亭想起年少的时候去千家吃饭。
她特别的喜欢吃螃蟹,但是由于手笨,吃到嘴的,都没有多少肉。
大人们在高谈阔论的时候,千闫就坐在她身边,冷着脸拆好螃蟹,递到她的碗里。
还有大院里的秋千。
她想坐,千闫不肯,陆婉亭闹了脾气,说以后再也不来了。
他大概也是怕她真的不来了,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仍然帮着她摇了秋千。
有一次是他的生日,陆婉亭送了他一副自己亲手缝制的手套,千闫大概特别高兴。
这个寿星拆完螃蟹以后,蘸完汁,拿着自己的筷子,亲自喂了她。
还用手点了点蛋糕,然后去戳了戳她的小鼻子。
面容如雪的少年笑起来,特别的好看。
那时候还小,但她记了一辈子。
后来每每她生气了的时候,千闫不会哄她,但是却会用螃蟹这一招,来换取她态度上的软化。
只不过千闫日后冷硬成霜,采取的,是更极端的手段。
也就再也没有螃蟹之类的了。
回忆成篇涌上来,陆婉亭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她真的好爱他,但这种受尽束缚的爱,她早就受够了。
上次千闫来她住所这儿逮人,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陆婉亭的出走是有计划的。
她提前将工作都交付好了,但辞职书一直没被批准下来。
陆婉亭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