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睨了周郁礼一眼,眼皮扯着,带着些许轻蔑的意味,道“我没问你。”
周郁礼皱眉,“确实如此,但是你打断了我们的用餐。”
他半点没被肖悸那种嚣张放肆的说话方式吓到,反而声音愈发冷刻。
一时间,阿棉不知所措,她正要说话,却看到肖悸忽而笑了,道“你觉得温小棉会怪我或者你把自己当什么”语气薄凉,几乎用下巴对着周郁礼。
可周郁礼依旧面无表情,“她会,她不喜欢你。”
说着,他继续屈起双指,扣了扣光滑的桌面,用安抚性的眼神看了阿棉一眼,下一刻望向肖悸,“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几秒钟前就在讨论你。”
他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这样的话说了出来,如同一道锋利的箭,直直射向肖悸的膝盖。
肖悸顿了两秒钟,然后偏头看向阿棉,她的正看向周郁礼,眼神里带着三分困惑,七分难堪,但唯独没有惊讶。
再然后肖悸听到自己从牙齿间蹦出了几个字眼“挺好儿,温小棉你长本事了。”
他拎起西装起身,一脚将脚下的凳子踹开,微微敞开的衬衫扣子有一瞬间的凌乱,动静很大,餐厅里许多其它的宾客忍不住朝着窗边看来。
周郁礼起身将凳子扶好,重新坐到座位上,用纸巾擦了擦手指,随即看向温小棉。
她脸上果然是一副还没缓过神来的样子。
“不要在意。”
他思考片刻,用安慰性的语气开口。
“可是”小姑娘苦着一张脸,神情有点不安。
周郁礼经常能在她身上看到这样的情绪,好像那种不谙世事的孩童,尽量想不让别人察觉到她的恶意,然后每走一步都处处留心。
“你不必觉得得罪他是一件大事。”
说着周郁礼身体微微前倾,漆黑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脸,一字一顿道“不重要的人,就算被驱逐,也是理所应当,而且,他没有任何能力伤害到你。”
他咬字很有技巧,这次在“不重要”这三个字上停顿得久了一点,希望让她明白些什么。
总之,哪里都具有说服力,此时肖悸正坐回车里,发丝凌乱,脸上带着细枝末节的冷。
不知如果他提前知道餐厅里的那个男人这么会挑拨离间,会不会重新把车门踹开,回到他原来的座位上,继续持续给温小棉施加压力。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一个人的个性往往直接决定事件的走向。
肖悸哪怕在这一刻也是自负的,尽管在来时是抱着求和的态度,他回想起餐厅里温小棉沉默的样子,以及年轻男人的事实指认,几乎要要被气笑。
阿棉最后也不知道被周郁礼的一番话劝说成功没有,但是还是和他重新聊起了关于梦境的事情,并且用比较开怀的情绪吃完了一整顿饭。
在教学楼门口,周郁礼忽而问她“今天还跑步吗”很随意的口气,阿棉一下就想起体测这件事情来,在大三之前,每个学期都有体育课和八百米啊,她虽然觉得麻烦,可到底恹恹地点了点头“嗯。”
周郁礼看她这副样子,嘴角扬了扬,一挥手朝着另一边走了,两人教室的位置并不相同。
一路上,周郁礼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到寂静处,他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周叔,帮我查一查,近二十年来,有没有一个叫周小丽的火灾罹难女作家。”
这道信息在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