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一起很快就碎了。”他声音里带着点指导的意味。
“再不济”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钳子,“用那个也行”,这回俨然有点嘲笑的意思了。
魏巡是唯一一个说点什么都能让阿棉感受到嘲笑的人。
“喔,知道了。”上次被调侃到了,于是这回也不叫教官了,魏巡双手抱胸把她打量了一遍。
在她锯齿般的刘海下面停留了一会儿,魏巡抵了抵自己的后牙槽。
明明是尴尬又疏离的关系,但是在不远处的大人们看上去就是一副相处甚欢的样子。
“我们家小子挺可靠的,也就比小棉大几岁,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儿老温你比我清楚,小棉呢要是就在这大院里寻一个,以后走亲戚这事儿都免了,她想在哪住就在哪住。”
看着魏振脸上那种类似迫切想要做媒的神情,温爸爸不由失笑,“我决定没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包办婚姻来了,都崇尚自由恋爱。”
等温父温母带着阿棉走了,魏震笑呵呵地来到自家儿子身边“你俩相处挺好的”
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魏巡扯了扯嘴巴,眼里意味不明“是啊。”
魏振开心了。
拜年继续进行着,跟着温爸爸温妈妈,阿棉把小区都串了个遍。
春意家,楼明哲,商裘家,肖悸家,还有上回在包厢里看到的一些熟悉的面孔,也陆陆续续拜了一遍年。
因为上次见过面了,阿棉也不好再窝在家里不见人,可这初一的工作量还确实挺大的。
每到一户人家,阿棉都得甜甜说上一声新年快乐,然后又送上怀里抱着的小礼盒。
她自然是没穿一身黑色,而是穿着春意给她选的另外一件水红色的棉服,领子裹着脖子,在抵住下巴的地方露出一圈雪白的毛,又配上乖巧的长相,说上一声新年快乐,真让长辈们觉得这姑娘精致得像是年画娃娃似的。
小姑娘是一路被夸过去了,但是温父温母就被拉着说了好多次撮合小辈的事,弄得温父都觉得该把自己女儿藏起来不让出门了。
性格软糯,长相漂亮,而且不是大家的错觉,这小姑娘这些天好像又变漂亮了一些。
肖悸不在家,听说是拉着商楼两人不知去哪里了。
中午头一昏,阿棉又做了个梦。
这梦来得毫无预兆,奇奇怪怪。
几乎和几个月前的那场梦有差不多的故事情节,女人疯疯癫癫的尖叫,爆炸声和火光,不过这次阿棉站的位置不同了。
她飘进了那个正在着火的单身公寓里。
站在一盆多肉植物旁边,忽然听到了一阵呼唤,“过来,过来。”
那声音从自己的脚边传来,和自己的声音一模一样。
阿棉僵硬着低头,却见那叶子在爆炸中浑身泛上翠绿的光,在火光冲向它之前,凝聚起一阵阵绿色的丝线,冲着电脑屏幕而去。
醒过来时,阿棉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呼唤声让她有点僵硬,难道,那是她自己的记忆吗
那,她就是那盆多肉植物
脑海里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阿棉一整天精神状态都有点差,浑浑噩噩,下楼梯差点摔倒。
乃至于手机也没看,舒佳和周郁礼的新年快乐也没有回。
在家里躺了几天,总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