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扮久了男人,时刻为自己的身份提心吊胆的,有时候傅清在心神疲惫时,也不禁会想,若是自己没有一出生就被祖母冒充男孩儿,她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
今日被宁安公主这么吓唬一次,傅清这个想法又涌现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在她心头悄悄扎了根。
傅清整理好仪容,就推门出去,去花房见宁安公主。
对宁安公主,傅清心有愧意,所以她一点儿都不想见到宁安公主。
一是因为她在宁安公主面前总要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暴露身份;二是因为她见到宁安公主便想到自己欺骗了她,并且还要一直欺骗下去,就心中愧疚不已。
所以她不想见到宁安公主,只要不见她,自己就不用害怕掉马,也不用心头时刻被愧疚折磨。
傅清来到花房,宁安公主穿着绣着牡丹花的华服站在花房中,那盛开的鲜花都仿佛成了她的陪衬,她耀眼夺目的美丽,让傅清不禁为之一怔。
宁安公主看到傅清,微微一笑“驸马,你来了。”
以前她喊傅清驸马时,总要将这两个字在舌尖与心头滚一滚,仿佛吐出这个称呼时含有数不尽的缠绵缱绻。然而现在她再喊傅清驸马,却总觉得这个称呼是对她的讥讽,在讥讽她眼瞎无脑。
傅清对宁安公主随意拱手道“公主殿下”
宁安公主微微歪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傅清,你见到本公主,为何行礼如此敷衍,可是对本公主不满,对皇室不满”
傅清顿时愣住了,她以前见到宁安公主时是坚持每次行礼的,但每次宁安公主都说“哎呀我们一家人驸马何必如此见外,以后就不必行礼了”
于是她虽然没有真的不行礼,但不知不觉间就渐渐变得随意敷衍起来因为她知道宁安公主肯定会免她的礼。
而这次宁安公主却一反常态的追究起她行礼不规范来,还给她盖了一个对皇室不满的大帽子,傅清简直是一脸懵逼。
宁安公主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睥睨着她“傅清,本公主给你脸面,不代表你真的就可以爬到本公主头上去了你要清楚你是什么身份,本公主是什么身份,你哪儿来的自信敢对本公主这么敷衍”
宁安公主小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她,宁安公主虽然平时从不嚣张跋扈,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怎么嚣张跋扈,不知道怎么仗势欺人
今天,她就要扮演一次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刁蛮公主,好好收拾一顿这个骗婚渣男呸,是渣女
傅清被训斥得心头火起,却又不敢有半点异议。
她虽然是驸马,但宁安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君臣有别她不仅不能反驳,还要憋屈的认罪“公主息怒,公主恕罪是傅清处事不周,怠慢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恕罪哼,本公主不想恕你的罪”宁安公主冷哼一声,“既然知罪了,那么驸马就在这里跪两个时辰吧”
说完,宁安公主盯着傅清跪在花房中,留下一个监督她罚跪的侍女,便扬长而去了。
住在公主府中的傅母,听说傅清触怒了公主,被公主罚跪两个时辰,连忙哭着去找宁安公主求情。
“公主求公主饶了清儿吧清儿年轻不懂事,冒犯了公主,公主要罚就罚我这个老婆子,饶了清儿”
傅母想到自己本该轻松快乐长大的女儿,不得不女扮男装保住家产,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参加科举考试。后来更是被皇帝逼着娶了公主,她一个好好的女儿家,不仅不能嫁人,还要娶一个任性刁蛮的公主,傅母就不禁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