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压出来的面几子每一个只有筷子那么粗,大概三到五厘米长,落入滚烫的开水中,就跟跳进水里的鱼儿似的,捡起了小水花。
“晚上吃搅团鱼鱼啊,我好久没吃这个了。”沈潇云看了一眼后,也去找来一个篦子,洗干净后,拿起面团在另外一口锅里刮出更多的玉米面小鱼鱼来。
“是啊,天天吃面条,我怕他们吃腻了,就换个口味。”那位婶娘笑呵呵的应到。
主要还是沈潇云昨天提到说要吃韭菜盒子,说换个口味,她们这才警觉这段时间里一直吃的都是手擀面。
这些手擀面,要么是做成了焖面,要么是下汤面。
他们盖房子的,每天到了饭点肚子早就饿空了,有的吃的就抓紧时间吃到肚子里。而且他们喜欢吃面食,天天吃也不觉得腻。
只是,外地来的,那口味到底和他们不同,然后几个婶娘就想着,隔一段时间就换一种吃法。
而且,听沈潇云的意思,以后面食和米饭里搭配一些杂粮,像玉米,番薯,高粱,豆子,花生什么的,适当添加一些,大大的节省了一部分口粮开支,以后的存粮还能给更多人吃。
像今天的搅团鱼鱼,面粉里就混合了不少玉米面,还有一些芋头粉,煮好的面糊糊照样也能刮出小鱼鱼来。
“这个好吃啊。”沈潇云手里没闲着,从另一位婶娘手里接过煮好的玉米面糊糊,用篦子熟练的刮出更多的小面几子。
“对了婶娘,我今天去河边捞了几个河蚌回来,炒了一大盆子,一会儿吃这些搅团鱼鱼的时候,每个人给打一点。”沈潇云埋着头说道。
“是刚刚端进来的那盆子呀哎呀我说是什么闻着怪香的。”婶婶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啧啧不已。
“这河蚌好吃吗我们以前都不敢吃啊,说这河蚌什么都吃,怪吓人的,跟那个螃蟹一样啊。”这声音里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嫌弃。
对的,云水村这边,不仅水塘里的螺蛳不吃,河蚌不吃,就连水里螃蟹不吃,就是这么奇怪。
老人常常说,河蚌和螃蟹吃腐肉什么的,吃多了生病。
但是年轻一辈的,没顾及那么多,看到有螃蟹,哪里还有不抓的道理,大人不给做,自己偷偷的拿去烤着吃,最后吃的是连那螃蟹的小胳膊小腿都给嚼碎了。
特别香。
别问沈潇云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他也是这一批人中的一员。
“挺好吃的啊,我刚刚尝了确实不错,婶娘你们要不要尝尝啊。”沈潇云提议。
“哎,这个我们就不吃了,我还是怕。”
“我也怕,送我我也不吃。”
几位婶娘明显带着嫌弃和抗拒。
她们是真的不吃这些,就跟迷信一样,像猫啊狗啊狐狸啊黄鼠狼这一类东西,云水村这边人都不吃,也不会去碰。
他们觉得有的动物有灵性,吃的会遭到报应,或者遭到同类的报复。
有种天性的畏惧和敬意在里头。
甚至有时候听到别人吃这些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些河蚌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婶娘好奇的问,她有点搞不懂这些城里人。
就好像那些螺蛳,那么小的一点,嗦了半天也就那么丁点一块肉,实在搞不懂哪里好吃了。
可偏偏这城里人就好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不过,既然他们喜欢吃,那就多做一些就是,反正村里也有,又不用耗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