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起诉离婚没有那么快，但当律师联系赵然，把起诉书寄到他的公寓时，赵然知道，王玉玺是认真的。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虽然这个过程可能到明年夏天才会尘埃落定，但赵然的律师告诉他，基本没有办法驳回离婚请求。

    当代人对于离婚其实没有那么看重，但赵然不一样，他优渥的生活都来自王家，所以舍不得离婚。

    但离婚这件事并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3029年的现在，只要其中一方想离婚，法官都会判离，比较难办的是分割财产这部分，但王玉玺和赵然是有婚前协议的，所以财产这块很透明也很清楚，别人打财产分割官司可能要缠缠绵绵一年多，甚至更久，到了赵然和王玉玺这里，法官一看，保准会直接下判决。

    因为律师的话，赵然知道自己完了。

    他当然不会连点存款都没有，他只是不想离开原本的生活回到中产阶级。

    为了节省开支，就算不愿意，赵然也必须从酒店回到自己的公寓住。

    公寓没有租出去，一直空着，虽然提前让小时工打扫过，但长久没住人，仍旧有一股灰尘的味道，让人觉得憋气。

    时间一晃一晃地就来到了过年这一天。

    往年赵然过年会把父母接到他和王玉玺的家里，然后大家一起过年，但今年，他哄着父母去国外旅游了，自己一个人呆在小公寓醉生梦死。

    他还没跟家里人说他离婚的事情，而且父母年纪大了，他真不想再说自己的糟心事给父母，就说今年太忙了，等忙完这阵再见面，然后给他们报了个老年团。

    大年三十这天晚上，每个家庭都阖家欢乐，赵然喝着酒打开了自己好久没用的一台笔记本，这台笔记本是他大学的时候用的，一直扔在公寓，他早上找东西看到了，就想打开看看。

    好多年不碰，竟然还能正常开机，赵然自嘲的笑了笑，他在触摸屏上随意的滑动，点开一个个文件夹，发现有一些照片，再点另外一个文件夹，发现了他和祝舟在一起时拍的合照。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毕业，还在一起，照片上的两人都非常青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