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耿耿睁大眼睛, 眼神愣愣地看着裴云旗的手,一句“你他妈在对我耍流氓吗”险些脱口而出。
还好他及时想起了自己的小哑巴人设,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忍气吞声地甩开了裴云旗的手腕,身体往后靠了靠。
粗砺微疼的触感仍然停留在唇瓣上,可以想象裴云旗刚刚揉搓的力道有多重。
余耿耿极力忍耐住动手打人的冲动这小王八犊子, 别让自己逮到他落单的时候。
“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以后不要涂了。”
裴云旗收回手,闻到了一种细微的桃子香气, 他拿了张纸巾慢慢擦掉指尖晕染的红色。
只不过, 颜色擦得掉,香气却是怎么擦都还在。
余耿耿闷不吭声,懒得理他。
裴云旗的目光又落在余耿耿的耳垂上, 语气听上去很不怎么样“怎么没有打耳洞”
没想到连这点小细节都被注意到了,余耿耿顿了一会儿,镇定地解释“我怕疼。”
有了前车之鉴,他这次口型变得很慢, 生怕裴云旗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又突然动手动脚起来。
裴云旗垂眼注视着余耿耿, 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容, 低声问“出来还怕疼”
中间的停顿不言而喻, 可以说侮辱意味极重。
余耿耿如果稍微有点主角的意识,就应该倔强地仰视裴云旗, 用眼神谴责他你竟然这样羞辱我,你虽然用钱得到了我的身体, 但你永远得不到我高贵不屈的尊严。
但他没有。
余耿耿只是点点头, 冲着裴云旗微微笑了笑“国家政策严, 现在重口味的客人少。”然后用打量的目光看着他,一副“遇到变态该怎么办我好为难”的腼腆样子。
“”
裴云旗不知是不是生气了,眉骨陡然下沉,嘴角抿得很平,似乎丧失了聊下去的欲望,他喝了几口酒,侧过身去和西图谈正事。
余耿耿悄悄松了口气,在心里琢磨着,还要不要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之前阿棠无意中透露过一个消息,如果足够吸引人,有的国人会选择带陪酒女郎出去过夜。
余耿耿原本打听出这群人中有一个尤为急色的,他都准备好了,等进包厢直接坐这人旁边,肢体多接触几次,不怕他不松口。
他们虽然在会所同进同出,不好下手,总不可能晚上还一起睡觉吧。
进了酒店,关上房门,凭借余耿耿的刑讯逼供能力,从对方口中翘出点消息来不是难事。
而且,明天陈助理会来芒市碰头。
只要行动足够谨慎,余耿耿甚至能把这人打包带走,直接入境国,打阿努蓬将军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余耿耿还考虑过另一个方案,要不要冒充别人的身份混进将军的老窝,只是这样做风险太大了,自己又不会说国语,没有人在旁边打掩护,简直是分分钟露馅。
余淮之那边情况不明,做起计划来难免会束手束脚。
余耿耿脑子里盘旋的这些想法,都建立在余淮之没有出事的前提下。
要是
要是
要是出事了,他对余淮之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让他走的时候轻一点,不要吵到他。
早知道不这样说了,余耿耿平静地想,应该说点好听的。
旁边,裴云旗和多图看起来聊得不太愉快,其他的陪酒女郎都被赶出去了。
余耿耿勉强算是裴云旗的人,裴云旗没有发话,没有人不长眼地赶他。
他本来都自觉地站了起来,裴云旗却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