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耿耿扯了扯嘴角“想跟前辈们多学学。”
前辈两个字上阴嗖嗖地加了重音。
“噢嚯。”沈无双背着手走过去,面色感慨,都是明日之星啊,以后说起来是从他剧组出去的,也算有面子。
晚上七点多,在余耿耿的嚯嚯磨牙中,季暄和终于慢悠悠地来了。
季影帝每次过来都是乌泱泱一大圈人簇拥在他周围。
余耿耿在旁边挤了半天,愣是没挤进去。
季暄和的视线从他身上滑过,看到少年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想笑,面上依旧端着完美无缺的影帝风范。
他没给余耿耿机会,露了个面就钻进了休息室里。
他就不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人敢对自己做什么出的事。
他没想到,余耿耿是真的敢。
暮色浓稠,深沉得看不见五指。
片场中央,机器喷洒的雨水倾盆而下,浇在身上,就像是冰一样刺骨。
影帝都没有说什么,其他咖位的演员们也只能咬着牙忍一忍,呼吸间泄出白色的雾,很快又消散。
荒野中,大侠背着小毛贼逃命。
面色深沉,眼神锐利。
他们的行迹不慎暴露,刚刚杀了一个东厂的探子。
在这么冷的环境下,身体紧密接触,透过衣服传过来的热意似乎都放大了。
在摄像机拍不到的角度,季暄和沉声“祖宗,你胳膊松一松,是要掐死我吗”
看着明明是一个身材偏瘦的少年,背起来差点没累死。
余耿耿把头埋在他肩窝里,严肃地拒绝了“不行。”
季暄和“你身上怎么有棱有角的,这么磨人。”
余耿耿沉默地摸了摸藏在兜里的两块大石头,很好,都在。
东厂的杀手追过来。
余耿耿每个动作,总是不经意地溅了季暄和满脸的泥水。
洒水机里的水本来就很难闻,混合上泥土,那味道可想而知了。
导演没有喊cut,戏自然要演下去。
最后听到声音的那一刻,他几乎要虚脱了。
季暄和觉得这是他演员生涯中演过最难的一场戏。
他下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像是在泥潭里滚了三圈,半点影帝的形象都没有。
身上几处还隐隐作痛,脱掉衣服一看,又青又肿。
勉强出了一口气,回家的路上,余耿耿想起余淮之临走时说过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得劲。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和好。
余耿耿从来没有讨好人的经验,倒是经历过被人讨好的阶段,有男有女。
印象深刻的几次无非就是砸钱砸礼物。
可余淮之比他有钱多了,这一点首先就要排除了。
贫穷的余耿耿决定还是用心打动心。
不知道余淮之喜欢什么,上次听陈嫂说他喜欢吃甜食,要不给他专门做一些甜食
余耿耿一边琢磨着一边走进大厅,连诚恳道歉的底稿都打好了。
老宅里冷冷清清的,少了一部分人。
余耿耿愣了一会儿。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因为私自跑出去受到处罚,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余耿耿问余太太“大哥人呢”
余太太叹了口气,说“淮之有事要去香港那边一趟,他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好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