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次酒局后,经理专门送他回家,临走时意有所指地跟他说了一番露骨的话。
杜归才明白这些天的另眼相待,背后藏着多么肮脏的事。
难怪那些老员工们总是用一种奇怪轻浮的目光看向他。
杜归想起经理油腻的面容,肥胖的身体,他趴在马桶上吐了很久。
第二天依旧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去上班。
他不敢辞职。
他刚刚毕业,房租、每日的吃喝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家里条件并不好,他不想让杜父杜母们太过担心。
所以他告诉自己,忍一忍吧,就像以前一样,忍忍总会过去的。
事情的转变是从他捡到那个男人开始的。
男人受了重伤,倒在小巷子里,偏偏这就是杜归回家的必经之路。
杜归没有送他去医院,而是鬼使神差地把他带回出租屋里。
他拿出急救箱,帮男人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虽然他的大学专业是金融,但他更想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只不过医生的学习阶段太过漫长,很难熬出头,听人说金融专业是最好就业的,他想了想,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它。
男人离开后,杜归照常去上班,忍受着恶心的经理,以及同事们古怪的笑容。
直到某一天,经理没有来上班。
杜归松了一口气,沉默地做自己的事。
第二天,经理顶着一张肿了一倍的脸来到公司,本来就长得丑,还包着厚厚的纱布,更是肿得看不出本来面目。
没有想到,此后经理再也没有来骚扰过他。
只是偶尔瞥向他的目光,透着畏惧和怨毒。
与此同时,同事间流传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都猜测他背后有很深的背景,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弄得一向目中无人的经理都屁都不敢放一个。
杜归当然知道他什么也没有做。
他实在忍受不了,鼓起勇气辞职了。
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楼的那一刻,他轻呼了一口气,莫名想起了那个相处短短一周的男人。
这段时间,杜归看到余家的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连余耿耿都天天往外跑,唯独他,一个人呆在余家,不尴不尬。
干脆想着先去找一份工作干着,总归心里踏实点。
余淮之从楼上下来,神色匆匆,路过余太太和杜归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余太太抓着拿破仑的爪子跟他挥了挥,柔声嘱咐道“路上小心。”
余淮之突然停下步子,严肃地回头“我让耿耿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您帮我看住他,不许他出去乱跑。”
余太太瞪大眼睛,她还以为兄弟俩已经和好了,看来还没谈拢。
“放心,今天说什么也不放他出去,是得好好熬一熬他的性子。”
杜归坐在餐桌旁吃着温热的早餐,默默的看着这一幕,神情有些失落。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摈弃在外的外人,没有人注意他,无论他做了什么。
所以在他又一次接到裴云旗打来的电话时,他没有直接挂断,而是问他
“在哪里见面”
裴云旗坐在清吧的卡座里,微微闭着眼,仰头靠在靠背上。
婉转的歌声悠悠传到他耳边,绵延不绝。
杜归被侍者直接引到了这个幽静的角落里。
裴云旗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青年。
跟当初他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