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身上的枪伤还没有好完全,这种情况下更不能贸贸然地暴露于公众视野下。
不去就不去吧,免得到时候查出来他身体上的撞伤,自己没法解释。余耿耿退而求其次,扫了眼四周“那车上有没有备止疼药”
吴东摇了摇头“昨天刚吃完了,还没来得及补充。”
余耿耿谴责地看着他,怎么当人助理的,他叹了口气“你先往前开吧,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
北极星会所作为一个和法律打擦边球的销金窟,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位置也很偏僻。
吴东往前开了半天,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盏幽幽的灯光,不过车子下不去。
余耿耿一咬牙“我过去看看,你照看一下裴先生。”
吴东连声应道“好的。”
等余耿耿走远后,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不过是一个b,自己怎么不知不觉中就开始听起了他的吩咐。
他跟着裴云旗这么多年,形形色的人也见过了不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b。
目光坦荡,做事利落,举手投足间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与他这副精致秀气的外表全然不搭,倒是挺吸引人的。
深秋的风迎面吹来,公路两旁的树林簌簌作响。
余耿耿还没有回来,裴云旗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眼睛里迷茫了一瞬后立刻恢复清醒,冷静地问吴东“我们现在在哪”
吴东说“刚从北极星会所出来没多久,离市中心还很远。”
他看了一眼老板难看的脸色后,又补充道,“花花先生跟您一起上的车,您半路上身体不舒服,他下去买药了。”
裴云旗问“走了多久了”
吴东说“大约半小时了。”
腹部涌上一阵一阵的抽痛,后脖颈那块也有些酸疼,裴云旗捏了捏眉心,麻木地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缓了一会儿后慢慢地想起了晕倒之前的事。
喝多了酒,似乎是认错人了,把花花当作了大学时期的那个人。
还对他动了手。
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然后自己好像还哭了
“”
操。
裴云旗一拳砸在座椅靠背上,眉目阴沉,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杀人灭口。
吴东不知道老板这会正陷于羞耻回忆无法自拔,战战兢兢地请示道“裴总,我们现在去哪儿”
裴云旗抿了抿唇,回忆起他在半梦半醒中听到的那句“我真的不走”,顿时冷笑一声,又是个小骗子,他缓缓道“不用等他了,开车回华庭。”
吴东低下头“是。”
车门关上,裴云旗往后靠了靠,强迫自己的身体早点习惯这种直往骨头里钻的疼痛,忍过去就好了,他一贯是这样的。
车子正要重新发动时,一张惨白的脸幽幽地贴在了后座车窗玻璃上。
裴云旗的余光下意识地瞥了玻璃一眼,瞬间愣住了。
这什么玩意儿
他让吴东先等一等,沉着脸降下车窗。
车外的少年往后挪了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用眼神示意裴云旗赶紧把门打开。
裴云旗顿了顿,还是给他开了车门。
余耿耿嗖地窜上来,自来熟地从车载冰箱里摸出一瓶水灌入喉咙,歇了好了一会后才转过脸,委屈地看着男人“你们怎么不等我,我要是再跑慢一秒,就被你们丢在这荒郊野岭了,车都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