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下面还是空的,本来是应该摆放组合衣柜和桌子的地方,只是床铺紧缺,就先做床了,这个后期再拼上去。
六人间倒是有上下铺,桌子全拼在中间,当然如果四人间不想留单独的桌子,也可以床下只放衣柜和储存柜。
两张床铺夏琛让傅瞻随意挑,其实也没什么好挑选的,都差不多。
傅瞻选了一个离窗户近的,没有玻璃,窗户上糊得是半透明的纸,被大风刮破好几回之后,夏琛就懒得让人补了,窗户都关上,人不在的时候打开通风。
“先把东西放下,我带你去吃饭。”马都饿成那样,想必人更惨。
傅瞻便十分信赖地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袱和放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寝具是没有的,都是住户自备,商铺里很多二手货,都是搜寻队从外面搜集回来的。
新居民买回去清洗一番,铺上就能用,世道已经这样了,没谁会讲究这个。
傅瞻那包袱皮一看就装不了多少东西,夏琛瞥了眼记下来,准备等会给他送套被褥过来,还有衣服和其他生活用具。
临出门,他瞥了眼半掩的木门,一拍脑袋“对了,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最好随身带着。”
他都忘记了,现在大部分宿舍没锁啊,锁头这种东西也是很贵的,搜寻队倒是带回来不少,可是他们都是当废铜烂铁带回来按斤卖的,没有配套的钥匙。
夏琛思虑再周全,也难免有缺漏,在发现缺锁之后,就更改了商铺的收购价,带配套钥匙的整套锁具,价是单独锁头的几倍。
收购价提高了,售价当然也高了,一套锁的价,不比整套的厚被褥低,大部分人都舍不得买这么一套锁,自然就只能先想法子做了个木头插栓,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
柳娇倒是能复制一些,但是金属制品现在收购价摆在那里,夏琛不能随意降价,只能用严刑峻法来限制。
凡发现入室偷窃者,第一次,需以赃物三倍的价赔偿;第二次,十倍;第三次,驱逐出内城。
这倒是遏制住了一些人的贪念,但是总有敢冒险的,定罪不也得先把犯人抓住。
所以偶尔还是会听说有人失窃,丢失的大都是一些食物,偷到手直接吃掉。
傅瞻听他这么一说,也看向没有锁的门,顿时了然,返身回去把长枪拿起来。
夏琛哭笑不得“这个不用拿,这么大一杆枪,没人敢偷。”
傅瞻便又将枪放回去“那没有了。”他的包袱里只有一套换洗的衣物,再无其他重要物品。
夏琛想了想,走到另一个室友窗前,那年轻人再次吓得一坐而起。
“不用,你躺着吧,我就跟你说句话。”
年轻人“咚”得一声又倒了下去,把床板砸得一震,声音都在发抖“夏、夏少,您说”
“别紧张,这位是我义兄,他在这里住段时间,你们好好相处,你跟另一位室友也认识吧帮我跟他说说。”夏琛仿佛一个送孩子上学的老父亲,尽心尽力为孩子处好同寝关系着想。
站在一旁的傅瞻略有些诧异地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他去军营,他爹都是把他往新兵营里一丢,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不许人帮他,这种被关照的感觉,倒是蛮新奇。
一直没说话的温束看不惯他对傅瞻这副事无巨细的模样,冷嘲道“他又不是小孩子,你”
夏琛猛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止住他下面的话,然后对傅瞻笑了笑“傅四哥,他这人说性子直,其实人很好的,您别跟他计较。”
帮忙道歉还要说句温束的好话,傅瞻饶有兴致地瞥了眼被牵住衣袖后就闭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