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各自有分工,搜集物资生活烧水做饭,就连几个小孩也迈动着小短腿四下寻摸着可用的东西,他们个头小,能钻的地方多,有时候搜集到的物资比大人还多。
可惜这屋子似乎已经被人搜刮过了,干干净净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老鼠洞都空掉了。
两个女人在厨房找了一圈,只找到一些柴火,灶台上连锅都被人撬走了,其他油盐之类的,放容器的地方空空荡荡,被搜刮得很干净。
他们去别家看了一圈,也都是这种情况,显然整个村子都被搜刮干净了。
最后他们只能抱了一些柴火开始生活,又将被扔下的稻草收集起来,准备在火堆旁铺上厚厚一层,晚上好睡觉。
至于离火太近会不会烧着,他们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晚上如果没有持续保持温度的火堆,他们一定会在睡梦中就被冻死。
用自带的容器煮了半罐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汤水,分一分算是晚饭,那汤里加的是他们能寻得的各种能入口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麦穗、野菜干、树皮、草根等。
碗不够,他们轮流喝,这样一碗汤,最小的孩子都吃不饱,更别说大人们,但是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将自己分到的一碗汤灌进肚子里,最起码这能让他们肚子里有点东西不至于饿死。
最小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四五岁或者更小,他喝完自己的一碗汤,将碗底残留的一点儿水渍也舔干净,然后把碗给其他人用。
刚喝完,小肚子又发出咕噜噜的腹鸣声,提醒主人它又饿了。
小孩小大人一般拍拍肚皮,拧着眉想忍耐,但是饥饿的滋味太难受了,小孩干咽了一阵口水,无济于事,趁着大人没注意,偷偷摸摸抓了几根当床铺的稻草往嘴里塞。
晒干的稻草十分韧,凭小孩那一口营养不良的乳牙,当然嚼不烂,他越嚼越饿,梗着脖子往下吞,却被搅和成一团的稻草堵住了喉咙眼儿。
等大人发现不对时,这孩子已经噎得直翻白眼差点闭过气去。一个女人猛地伸手戳进他嘴里,硬生生将那一团稻草团子给扣了出来,又猛拍了几下小孩的背,看他一阵猛咳,才算是救回来了。
大人想骂,待见到小孩双眼含着泪眼巴巴看着扔在地上的一团糊乱的稻草团子,心里又不落忍。如果不是饿极了,孩子怎么会吃这个东西,就是他们大人,晚上睡着了饿的不行,早上起来嘴里都嚼着几根稻草。
气氛一下子沉凝起来,本就愁苦的众人心上又压上一层阴影,有人低声啜泣,活着太难了,每一天都看不到希望。有时候他们觉得,他们活得还不如那些丑陋无意识的僵尸,最起码它们不知道饿,遇见人群,就能饱餐一顿。
这样一天天的熬,就像是死神如影随形,不知道哪天哪一刻,就会带走他们。
“哭什么人还没死,有什么好哭的。”胡须大汉低声呵斥了一句,随后又安慰道“等到了望乡城,咱们找份工来做,日子就好过了。”
有人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绝望地问“真的有望乡城吗真的会有没有僵尸,只要好好做工就能吃饱穿暖的地方吗”
胡须大汉沉默了片刻,开口时的语气无比坚定“有的,商队的人说过,那是个最好的城市,有神树做城墙,将所有僵尸都挡在外面。他们的城主是个下凡的小仙人,能看天时,教导城民如何种植粮食。他们有吃不完的粮食,商铺里堆积如山,只要挣了钱就能去买,没有人会饿死冻死”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认真听着,实际上这些话他们已经听过不止一遍,但是每一次听到,他们依旧会像第一次听见那般满心惊叹又不敢置信。
这些话如同一粒火种,落在他们绝望灰暗的心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