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在尝试了一下后,立刻意识到这一点,忍不住皱起了眉,大约是在惊讶这世上居然还有她解不了的穴道。
李葭其实有听到她的腹诽,但完全没有理会。
这段时间为了看住邀月,她几乎与这位移花宫大宫主同吃同睡,也算彻底了解了其个性。
说白了,邀月就是看不起移花宫外的一切,究其原因,大概还是因为她沉迷练武,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怎么离开过移花宫有关。
怜星作为她的妹妹,在这方面八成和她差不了多少。
“好了。”李葭走过去,在黄药师出完手后,抬手解了自己封的那几处,“你们姐妹与燕南天的纠葛我们不掺和,待燕南天醒后,他要不要来找你们报仇,也是他的事,你们可以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一点警惕都没有放松,完全是一副随时能应对这对姐妹忽然发难的站姿。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怜星不仅没有这意思,甚至还愣在了原地,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你你的解穴手法”怜星惊道,“你你是否认识一位内功深厚,医术也万般高明的削发前辈”
李葭“”不是吧,难道这位怜星宫主认识我姐夫
她没回答,怜星又接着描述了起来,从年龄到长相,都同虚竹完全对上了。
李葭越听越困惑,不过还是没解答怜星的疑惑,反而问道“你是如何认识这个人的”
怜星目光一顿,似有为难,但还是如实道来“我的手脚儿时落了疾,是他替我治好的。”
李葭更困惑了“什么时候的事”
怜星说大概十五年前。
“那时我因手脚旧疾练不好移花接玉,心灰意冷,离谷出走,恰好碰上了他。”哪怕隔了这么多年,怜星还是记得那时忽然被告知自己残疾有救的心情,“他问我为何一个人在路边哭,又给我诊治了一番,最后将我送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李葭明白了,这的确是她姐夫虚竹的一贯做事风格。
“我当时因为好不容易能治好自己的手脚了,喜出望外,甚至忘了好好感谢他一番。”怜星又道,“然而后来我便再不曾见过他了。”
李葭听出她语气里的遗憾和真诚,也叹了一声,道“其实我也有段日子没见过他了,不过他救过的人多了去了,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怜星还想再说什么,李葭却抬手阻止了她,转而自己接着道“何况他若知道自己救了个想出逼孪生兄弟相杀这等毒计的人,想必也不会太高兴。”
怜星闻言,面色一白,也再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邀月有些不忿地冷哼了一声,道“若无她这毒计,江枫这两个儿子只怕根本活不到今日”
“别说了姐姐,我们走罢。”怜星显然是不想同他们起冲突的。
“走什么”邀月在恶人谷待了一个多月,竟也学到了些胡搅蛮缠和雄辩的本事,“你敢说你当年骤然献计不是为了保全那两个贱种的性命”
怜星“”
“说贱种就过分了吧。”李葭还是听不得邀月这么称呼两个小孩,便也忍不住揭了一下邀月的伤疤,“稚子无辜。还是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仍旧对江枫念念不忘”
邀月当然矢口否认“怎么可能”
“那就别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李葭冷了语气,“江枫和花月奴已经死在你手上,当年的账,也自有燕南天醒了后跟你们姐妹算。”
话说到这份上,邀月也知道自己不宜在恶人谷久留了。
于是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便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