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孙老的抬爱,我们言归正传”冰兰尽量把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委婉地说出来。“不管如何,您如果能坚持就熬过去,请相信一切都会过去,可能时间会很漫长。”
孙鸿飞久久没说话,战争一结束,他就失去了军队控制权。教书也不是不可以,时间长了倒是让他渐渐平静下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现在有人告诉他这样的生活即将打破
他们会生活在一个失去正义和理智的年代。“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很不幸,从我们遇到的那一刻,我已经脱不开干系了”冰兰苦笑。
“你说我会连累你吗”
“不一定,也许有人会把我划到与你一个阶级,但是我毕竟出身好,历史清白,没有什么可抓住的错误。”
“是不是只有死才能证清白”孙鸿飞有些悲凉,仿佛自己已经处于混乱时代。
“死了更洗脱不了,那叫畏罪自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历史的公正裁决”果然孙鸿飞这样想的,她不想让历史重演。两人谈了很久,等冰兰走后,孙鸿飞回到卧室。夫妻俩一夜几乎没睡。
第二天等丈夫和儿子、媳妇都上班后,吴锦茹开始处理家里的东西,信件基本上都烧毁了,有价值的书籍和孙鸿飞多年写的心得被一箱箱装起来。开始带出来的首饰找重要的装了一小箱子锁好。
孙鸿飞回来后看到书架空荡了很多,心也随之空落了。晚上穿了便装的冰兰过来,把箱子装上一辆三轮车走了。
孙鸿飞看到妻子怅然若失的样子安慰道“身外之物罢了只要咱们一家安全就好,明天把架子上的那几样古董都献给博物馆吧”
“好,朗儿他们呢”
“我跟朗儿谈谈,那些外文书籍就收了吧,还有那些与国外来往的信件。剩下的没什么了,风头是紧了,只是我们没感觉倒罢了。其实早就有苗头,今天我找了很多旧报纸,重新翻看了一遍。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如咱们走吧,你也老了,已经到了退休年龄,咱们去看看看闺女”
“现在想走能走的了吗你是坐飞机还是坐轮船没批准谁也别想走”
“咱们好说,孙子孙女怎么办”
“事情还没糟糕到那一步,只是有点苗头。我跟朗儿谈谈,找机会去西北冰兰那边,也许他们能照顾一点”
夫妻俩再次疏理东西,直到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孙鸿飞与儿子密谈了一次,一样清理了一遍。
他们最多的是书籍资料,扔掉感觉就是犯罪。等冰兰再次来的时候,全部交给冰兰。他们相信她说的能帮着隐藏起来。
“孙叔叔,吴阿姨,以后我就不来了,你们多保重吧,有事就打电话。我会在这里待上三个月”
“你也保重,没事我们就不麻烦你了。但是朗儿一家我们打算让他们去你们那边支援建设,如果能过去,就麻烦你们照顾一下”
冰兰答应下来,到了那边可能比这里要好上一些。越是大城市闹得越厉害。冰兰走了,她去见了自己的老师,宋辰铭。自己一直受教于他,他们和孙家差不多,宋医生的父母还旅居海外,只是在马来。
可是两人都去过红十字会,那是国民党扶持起来的红十字会。这一点仍抹杀不了。宋辰铭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对于冰兰说的认为就是一个笑话。冰兰没坚持,只是很惋惜。但是师母是一个很通透的人。
“你们老师读书读傻了,我相信你说的。我们女人有天生的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没事大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