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讨好您,是因为有老爷这根胡萝卜在她眼跟前吊着,她做给老爷看的面子活儿而已,老爷奔前程一去不回头,这胡萝卜她吃不到了,干嘛还要对您好呢您说是不是”
张妈说着话又压低了些嗓门“现如今老爷回心转意了,凭老爷的品貌,那叶青青哪里能不动心您且放宽了心,只要老爷愿意,他跟叶小姐这事儿保证能成”
“人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爹爹在信里那样那样爱慕叶青青。”曹瑜儿一脸惶惶之色“要是他跟叶青青成了亲,叶青青磋磨我,爹爹怕也是不会为我做主吧”
“那肯定不会。”张妈赶紧安慰小主子“叶小姐可是大商家,要脸着呢,再说您又不是那不懂事儿的小娃,哪怕她心底再看您不顺眼,面子情她也得做好,肯定不会做那有份的事儿,咱们有她这份面子情就尽够了,您是姑娘家,再有个七八年就该出闺了,到时候出了门子,高兴了多回来几趟看看老爷,不高兴了借口家事繁忙,一年半载不登门也没事儿。”
张妈又哄又劝,总算把曹瑜儿给安慰好了,定下心来的曹瑜儿,决意把被自己扣下的两封信拿出来交给叶青青。
曹子皙在孙家“兄弟”的威逼下写了七八封信,把他认为能给自己经济援助的亲友故旧借了个遍,七八封信发出去,只有三四封有了回音。
这几封信仿佛商量好了一般,口气出奇的一致,对于他要借五百洋元的要求纷纷进行了婉拒,又言道能力有限,五百洋元的忙帮不上,几十块儿洋元还是可以的,现随信附上汇票一张,这钱是送给他的,以后也不要他还了。
所有汇票加起来还不到三百块儿洋元,而被他寄予厚望送给叶青青的那封信却没个回音。
生怕被砍手剁手指的曹子皙吓得直哆嗦,他主动要求继续写信给众亲友们,众绑匪一商量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毕竟他们的目的是要钱而不是要手指头,现如今曹子皙愿意主动配合,他们也不是非要砍了他的手指头不可。
曹子皙发了狠,用尽毕生所学,把给叶青青的信写得缠绵悱恻,力求让叶青青读了信就放不下他这份深情厚谊。
叶青青父女重要的公函往来都是寄到工厂去的,管家一看信是曹子皙寄来的,想着是曹先生不放心自家闺女,寄来的信多半是问候他闺女的,因此毫不客气连带着上一封全都拿给了曹瑜儿。
曹瑜儿拆开一看,只读懂了她爹在信里对叶青青表达的千种思念万般爱慕,却没读出来她爹信中隐晦表达自己很需要钱很需要帮助的中心思想。
因此她按照信上的地址给她爹回了一封信,催促她爹赶紧回津门,却没有给她爹寄上一块钱。
曹瑜儿的信寄到海城时,曹子皙写的第二批信也收到了回音,除了他一个朋友给他寄了十块洋元并表达了这是倾尽所有给予他的帮助外,其他回信的无一不是在诉苦,告诉他自家有多困难,想帮助他却心有余力不足。
早就已经被“气死”的孙家老太拿着曹子皙众亲友们的回信仔仔细细逐字逐句地翻看了一遍,失望地叹了口气对几个“儿子”们道“这个姓曹的也废了,再难榨出油水,明儿就把他跟那几个作废的一起拉出去吧。”
几个“儿子”应了诺,老妈妈惆怅无比地叹了口气“这人长得倒是俊俏,可惜了儿的就是年纪大了点儿,要是再年轻个十岁,我就把他留下了。”
孙家“兄弟”得了妈妈的吩咐,第二天就把地窖里“作废”的几个人拉出来洗刷干净套上衣衫后捆绑了个结实送上了牛车。
见恶棍们这番作态,曹子皙先是心里一喜,难道叶青青终于收到了自己的信,给自己寄来了大笔钱财
还没等他喜完,牛车就到了地方,孙家“兄弟”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