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皙环顾四周,低矮的屋舍,陌生的妇人,他迷迷瞪瞪撑着沉重的脑袋坐了起来“这是哪儿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奴家姓齐闺名紫玉,奴家是在码头上发现的先生,当时先生高烧且昏迷不醒,奴家心生不忍,于是把先生抬回家中救治。”齐紫玉翘着兰花指拿帕子掩住嘴询问“先生可觉着好些了”
码头上曹子皙细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自己两天没进食饿晕了过去,想是那大车店老板怕自己病死在他店里,趁自己晕迷不醒把自己扔了出来。
好歹自己在他那店里住了许多天,怎么着也算是他的主顾,这店老板行事居然如此不仗义,怪道人家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呢,那店老板真真乃黑心烂肠的狗东西一个
好在自己命不该绝,遇到了好人救助,骂完了店老板,曹子皙赶紧向那齐紫玉道谢“多谢齐大姐儿救命之恩,曹某赶紧不尽,来日定当报答。”
“先生客气了。”齐紫玉转身从外面端了一晚白粥进来“大夫刚来诊过脉说先生已无大碍,按时喝药再多喝几日白粥养养胃就能大好了,先生且请用饭吧。”
曹子皙早就饿得狠了,闻言也不客气,道了声谢端起粥碗就喝了起来,煮粥的人手艺不过关,米没有煮烂还带着一股焦糊味儿。
搁在两个月前,曹子皙是绝不肯吃这种饭食的,然而他先是跟着“兴中会”的起义军吃了一个多月的馒头凉水咸菜,又经过身无分文生生饿晕过去的磨难,这些以前他绝不会尝一口的饭食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曹子皙不一会儿就把一碗粥喝了个精光。
毕竟是大家公子,哪怕饿到极致了,在人前也不肯失礼,所以曹子皙喝粥的速度虽快,却很是文雅,齐紫玉就端坐在旁边儿看着他,见曹子皙那么快就吃完了一碗,她欢欢喜喜地一笑“这粥是奴家亲手熬的,先生觉着如何”
“很是不错,大姐儿好手艺。”曹子皙无视了嘴里那股子焦糊味儿,赞赏地连连点头,冲着齐紫玉粲然一笑。
齐紫玉被他笑得红了脸,接过空碗道“奴家再给先生盛一碗来。”曹子皙微笑着点了点头,她羞红着脸低头出去盛粥了。
不怪齐紫玉这么容易就害羞,委实是这曹子皙皮相太好,他五官生得俊朗不凡,身材清瘦有型,再加上那通身大家公子温文尔雅的气度,单看外表,真真算得上浊世翩翩佳公子一枚,要不然也不能把叶青青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一直跟着叶老爷子外出做生意见惯了世面的叶青青都不能抵挡曹子皙的魅力,况且是这生活在粗汉堆儿里的齐紫玉呢
又喝完了一碗粥,曹子皙总算缓过来了一口气,他对着时不时偷瞄自己一眼的齐紫玉询问“家里大哥何在”
因这齐紫玉是妇人的发式装扮,且年纪也不小了,想必早已成婚,这多半天来只见这齐紫玉在跟前,其他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他这一句问话惹得齐紫玉红了眼眶“先夫早已过世了,家里只得我一人。”
“对不住对不住。”见此情形曹子皙赶紧一叠声地道歉“是曹某无状,冒犯了大姐儿,还请大姐原谅。”
“不知者不怪。”齐紫玉拿帕子揩了揩眼泪“先生不必多礼,你与我初次见面,又不知我家情形,怎能怪罪先生呢”
哭够了的齐紫玉又反问曹子皙“先生是哪里人因何会病倒在码头上呢”
“我乃河北沧州人,父母罹患顽疾,为给父母寻医问药,半数家业付诸东流,父母仙去后家里余得我一人,父母在不远游,现如今父母不在了,我就想看看我华夏这大好河山,顺便看看能否找到一门振兴家业的生意做做。”
曹子皙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