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宁走上前围着铁驴转了一圈, 神色晦暗不明。
前些日子杨琼和小幼崽们打赌, 本以为稳赢, 杨琼上蹿下跳的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都来看热闹。结果当时燕洵就是推出这种铁驴, 当着所有人的面, 轻轻松松骑了一个来回。
两个轮子的车子竟是真的能跑起来,且用不着马匹去拉。
杨琼出了个大糗不说, 玩了下铁驴, 竟是念念不忘的, 又拉不下面子来鸿胪寺求一辆, 这些日子整日在家里板着脸,经常对下人发火。
知子莫若父, 能让自视甚高的杨琼日思夜想的, 东西定然错不了。
这回来鸿胪寺, 杨叔宁便仔仔细细地看着铁驴。
“杨将军。”燕洵带着小幼崽们出来。
黑白幼崽挎着一个小包袱,牵着燕洵的手, 亦步亦趋地走过来。看到杨叔宁还有点儿害怕, 但还是挺起小胸脯,正视他。
“没甚稀奇的。”杨叔宁哼了声,看了眼黑白幼崽。
小幼崽缩了下, 紧紧地拽着燕洵的手。
“走吧。”燕洵摸了摸黑白幼崽的脑袋, 冲着其他小幼崽挥了挥手。
小幼崽们赶紧挥手, 目送燕洵和黑白幼崽, 变成幼崽模样的镜枫夜上了马车。
这回杨叔宁心情不好,心里又惦记着铁驴,便一路跟着马车。正巧王真儿和裴钰儿一人骑着一辆铁驴,风驰电掣一样跑过去。
水泥路平稳,眼瞅着铁驴根本不颠簸,也没有马蹄声,速度极快,虽比不上千里良驹,但比起人跑却要快多了,且看着并不累。
不能跑马车的地方,铁驴却能轻松跑过去。
“是铁驴。”黑白幼崽小声说。
“是哩。”燕洵也点了点头。
虽然铁驴跑起来没声音,但王真儿和裴钰儿说话的声音很大。燕洵听得清楚,这两个小哥儿是想去找同样因为出钱修路的人家,恰巧那户人家也是个小哥儿骑铁驴。
马车直接进了周府里头,到周光院子门口才停下。
燕洵刚要下马车,忽然顿住,按着黑白幼崽和镜枫夜,又缩了回来。院里有说话声,还挺大,在外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岂有此理老夫绝不会当没看到。”周光是气急了,声音极大。
守着院门的小厮见着杨叔宁,还有好几位道兵,干满小跑着进去汇报。
周光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但在外面还是能听到,“户部的事儿老夫会管到底,谁来求情都不行。”说完这句话,周光这才大步往外走,朗声道,“燕老弟来了”
听着这句话,燕洵这才带着小幼崽下了马车,笑道“周兄。”
黑白幼崽头一回来,不过在鸿胪寺的时候早见过周光,此时倒是没什么害怕的。
方才周光说的大家都听到了,黑白幼崽听的更清楚,此时躲在燕洵身后,露出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光。
“燕老弟快进屋。”周光乐呵呵道。
燕洵领着黑白幼崽和镜枫夜进屋,顺便送上带来的伴手礼。
周光院里不但有澡堂,屋里还有炕,此时不用炭盆,众人直接上炕坐着就十分暖和。燕洵特地左右看了看,发现院里的下人都不在,方才周光也不知跟谁说的话。
“这个给周瑞挚公子。”黑白幼崽见没人说话,赶忙打开自己身上的小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套在玻璃盒里面的玻璃小人。
小人活灵活现,五官十分清晰传神,身上的衣裳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