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样的人物,却说跟他们是朋友。
所以再见到这些十分气派的人,沙狐虽然心中还是有些颤颤,但已经能稳住自己了。
也是在这时候,他猛然明白过来,燕洵交给他们兄弟来这趟差事,不单单是信任他们,还是想让他们顺顺利利的见到幼崽们,再成为这群幼崽们的朋友。
这是燕洵送给他们的造化。
想到那个衣衫褴褛,身上满是血迹,清瘦无比,模样如谪仙的燕洵,沙狐就觉得自己以前的怀疑实在是他丑陋不堪,他怎么能用那么龌龊的心思去对待那样善良的人呢
他低着头,心中纷乱的想着。
“你们有什么话尽管问,不过我也把丑话说到前头,问话只能在这个屋子里话,可以适当的吓唬,却不能动手动脚。”蛋弟弟郑重道,“他们都还是孩子,那么点儿年纪,从歧元县一路乞讨到边城十分不容易,你们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可不要耽搁太久。”
沙狐猛的回神,扭头看了眼蛋弟弟,“你们有什么话问吧。”
于是胡赛不客气了,立刻问“歧元县情况如何”
“歧元县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啥变化。”沙狐慢吞吞道,“村里每年都有饿死的,家里的粮食总是不够,且已经很多年没有小孩出生了,听村里的老人说,小孩生不下来,就算是生下来也是个死。有个狗将军,天天带着狗腿子收税,见到谁家吃好吃的就上门收税,很多人都被逼死了。村里一些人忍不住,反了狗将军,手上也沾了人命。”
“县里的大人根本不管,这么多年上元村就是这样的。”
胡赛眯起眼睛,突然问“你可知燕洵”
沙狐立刻脱口而出,“是蛋弟弟阿爹。”
“歧元县新上任县令,你可知道算起来这已经有些日子了吧。”胡赛又说。
原本官员上任只有日子限制的,不过贾求孤因为入了皇帝的眼,且歧元县确实偏远,便特地允许他慢一点,不过就算是这样,贾求孤也应该早就到了歧元县了。
沙狐不知道贾求孤,更是听说都没听说过,便摇头道“没听说过,县里还是那样。狗将军就听衙门一位大人的,我们根本打听不到,也接近不了。”
如果贾求孤真的到了歧元县,那上元村还不知道消息的话,要么是贾求孤什么都没做,要么就是他做了什么,但政令根本传不出来,而贾求孤如果没到歧元县,那就是出了意外了。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说明贾求孤那边不顺利。
当初皇帝点了贾求孤,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羡慕嫉妒,毕竟只要贾求孤治理好歧元县,从歧元县的政绩开始,他往后就能平步青云,而下面的人都知道贾求孤是皇帝点的人,肯定也不敢为难。
可若是歧元县治理不好,亦或是贾求孤除了意外,那就是皇帝心中惋惜,也不能找谁怪罪,那是再好不过。
“你们兄弟俩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裘什隐晦地看了眼蛋弟弟,“我们这么些人都在,等将来回京便能直接面圣。”
暗示沙狐和赤狐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他们不但可以做主,等将来还有机会到皇帝面前说,若是沙狐和赤狐有什么不满的,尤其是对幼崽们不满的,现在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赤狐还有些懵懂,不过沙狐听明白了。
他不由得有些想笑,这些人现在都住在火车站。那边城火车站说得好听是边城的,可里面的人全都是燕洵养着的,他们虽然都是边城军户,但听从的肯定不是这些人,而是燕洵。
你说你们自己都住在火车站,还要靠燕洵留下来的人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