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坊里做工的人早早有条不紊的来到外面水泥路上, 没有人哭天抢地, 也没有人惊慌失措,更没有趁机哄抢。
一个个帐篷整整齐齐的摆在路边,身强体壮的汉子站在最外面,里面是体弱的哥儿和姐儿, 最里面是老人和孩子。
一个个炭炉早已烧起来,一壶壶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又很快被拎走, 重新换上冷水。
昏天暗地中, 所有人都坚定又安稳的坐着自己的事,哪怕是两三岁的小孩儿也都乖乖跟在娘亲身边,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小孩儿则是在层层叠叠的大人保护中, 尽可能的做着自己能做的事。
款风肆虐, 砂石飞扬。
老人被很好地保护在里面, 和小孩一起。
他忍不住喃喃道“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
“阿爷, 不是老天爷保佑,是燕大人保佑咱们。”小孩儿胖乎乎,穿着厚实的单衣,手里还捏着一块热乎乎的馒头啃,冲着老人奶声奶气地说,“发大水,蝗灾, 干旱, 地龙翻身, 这些事都有应对的法子,尤其是地龙翻身,只要能及时跑出来就不会有事。学堂先生有讲,叫我们不要害怕”
“学堂先生领着我们演习过,如果地龙翻身应该怎么做,若是做不好,是要被先生点名的。”
“阿爷,老天爷并不能帮咱们”
小石头忽然钻进帐篷,“外面风变小不少,咱们准备回去收拾作坊。今日不再继续做工,工钱照算,有想回家的可以跟管事说一声就行。”
外面风云安定,飞扬的土石逐渐落到地上,地面也完全不再晃了。
不远处的保育堂建设水泥楼楼顶,战兔幼崽拿起望远镜看向远处。宽阔无边的大河沸水一样沸腾,原本固定在岸边的钢铁巨兽被巨浪拍打的起起伏伏,且一浪高过一浪。
“恩”战兔幼崽忽然放下望远镜,把藏在怀里的蛋红红掏出来,“咋了”
比当初蛋弟弟还要小一圈的蛋红红不安分的晃来晃去,蛋壳表面愈发退色,龙鳞痕迹却愈发清晰。
“你想去那里吗”战兔幼崽收起望远镜,拿着蛋红红下了天台。
蛋红红晃得愈发厉害。
“现在情况不明,我们不好贸然离开保育堂建设。”战兔幼崽轻声道,“家里还有蛋巨巨,我们也不能丢下他不管。蛋红红你忘了上回沈千银派来那么多人,即便是如今沈千银出了事,他的那些手下可都还好好的。”
外面风吹石飞,水泥楼依旧安稳不动,只有碎石敲打玻璃的声响。
战兔幼崽回到屋里,把蛋红红放到小窝里,又拿起喷雾器给蛋巨巨喷洒水雾,一边说外面的情况,“风快停了,京城那边的黑云不知道是消失还是变了模样,用望远镜是看不到了。”
打开喷雾器机关,均匀细小的水雾喷洒粗来,很均匀的沾满蛋巨巨的蛋壳。
对战兔幼崽来说庞大无比的蛋巨巨安稳的躺在窝里一动不动,不过蛋壳里面强有力的心跳却有瞬间的加快。
蛋红红在自己的小窝里滚来滚去,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的躺着。
原本透明的玻璃全部沾满尘土,即便是外面的风变小了,屋里也还是很昏暗。
战兔幼崽上前看了眼油灯,添了点灯油,重新回到蛋红红和蛋巨巨旁边坐着。
过了会儿,战兔幼崽站起来,看了眼墙上的温度计,赶忙拿了被褥盖着蛋巨巨,又拿了巴掌大的小被褥给蛋红红盖上。
“睡吧。”战兔幼崽轻轻的拍着小被褥。
蛋红红还是不肯歇息,在小窝里滚来滚去,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