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一楼大厅时, 弗格斯夫人摇着她的羽毛扇, 一边吩咐玛吉去给客人准备下午茶和点心, 一边又笑容满面地对身后跟来的青年道
“莱斯利先生, 弗格斯家的红茶还不错,您可以配着点心吃上一些。”
“多谢夫人。”
英俊的青年风度翩翩地致谢。
“那贝莉娅,我就先带走一会, 失陪。”弗格斯夫人矜持地颔首, 见女儿还依依不舍, 不由拔高了声音, “贝莉娅跟我去二楼”
“母亲,我”
“坐了一路马车, 你这裙子都皱了,这可不真像一个贵族”弗格斯夫人尖利的嗓音几乎可以刺破耳膜, “走,上去,贝莉娅。”
“是, 母亲。”
柳余无奈地转身,往另一边的楼梯而去。
住在弗格斯家的那几天, 她早已经习惯弗格斯夫人的讲究做派。
起居是一套,通常是棉麻制的长裙,以宽松舒服为主。待客是一套,这时会带点蕾丝小花边, 看起来不会太失礼。而出门做客又要换一套, 这套是最讲究的了, 一般是华贵的丝绸裙子,用束身衣束出细细的腰肢,套上配套的丝绸手套、额饰或羽毛帽,再撑上一把小阳伞,就可以参加舞宴了。当然,睡觉之前也要换一套。
光穿戴,就足以这些无聊的贵族小姐们消磨上半日了。
一进房间,本以为会被弗格斯夫人催着换衣服,谁知竟然被一把抱住了。
刚才还显得矜持高贵的弗格斯夫人又嚎啕大哭起来
“噢我可怜的贝莉娅你以后可怎么办一条手臂谁来照顾你,你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那些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让你一个女孩遭受这些一想到这,我都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哭得一耸一耸的,描得精致的青黛色眼影开始糊了,眼泪鼻涕一起下,实在不怎么好看。
可柳余却觉得,这一刻的弗格斯夫人美极了。
“娜塔西呢该死的娜塔西,她居然没有挡在你面前”
“不关娜塔西的事。”柳余严肃地警告,“母亲,您别总是招惹她,而且,别忘了,她是神眷者,今非昔比。”
她当然不会将真相告诉弗格斯夫人,否则,以弗格斯夫人暴躁的性格,早就去找娜塔西算账了女主光环,可不是一般人能磕得起的。
弗格斯夫人愤愤不平地
“一个平民哼,一个平民,凭什么能跟你平起平坐要不是我,她早就跟城邦里那些流浪汉一样”
“母亲。”
柳余不赞成地看着她。
“知道了知道了,不去招惹她,真是”弗格斯夫人碎碎念地从衣橱里拿出一条蓝色的棉布裙,裙摆订了一圈纯白蕾丝花边,“换上这个。”
“是的,母亲。”
柳余接过。
弗格斯夫人看着女儿伸到身后,艰难地用一只手解绑带,又开始哭了。
“噢,这可怎么办,我可怜的贝比”
她连小名都叫了出来。
一边帮她脱衬裙,一边帮她解红裙子背后的绑带
“也不知道是谁笨手笨脚帮你绑的还有这头发,毛毛躁躁噢,一切都糟透了”
等到那裙子离身,弗格斯夫人的念叨也停止了,她那本来就大的眼睛生生瞪大了一圈,直直地盯着那雪白的、留了无数手指印的地方,蹭得红红的后背
弗格斯夫人是过来人,还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过来人。
她几乎立刻就能在脑子里想象出,她的女儿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