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胥有一时的恍惚, 那是因为太过的欢喜, 而分不清到底是真实, 还是他太过想要听到而生出的幻想的恍惚。
容胥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全哑了,他清了清嗓子,眸子深沉又专注至极的盯着白笙的侧颜, 半晌才低声道, “笙笙, 再说一次, 再说给我听一次”
只听着声音,就能知道他有多高兴。
容胥活了几十万年, 还是第一次尝到这样, 让人甜蜜又无措的欢喜, 即使他在心里一直盼着想着念着, 想要把白笙彻底变成自己的,可在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依旧是令人如此的手足无措。
就像是玉树琼花一瞬在眼前绽开, 人间四季燥热冷暖, 从此心中独剩下一个繁花似锦的春。
“我愿意。”白笙几乎没怎么犹豫。
许是因为已经应了第一声, 后面的话就容易许多了, 他扬起脑袋,小小的抿了下梨涡,虽然耳根子都是红的,却一点也不扭捏,很认真的对容胥说“我愿意的。”
山洞里的东珠光亮微黯,轻柔的撒在白笙微抬着的,如天鹅一般姿态修长的脖颈侧,光洁的皮肉一点瑕疵也无,在灯下也白的近乎发光,像是一块精心雕琢过的羊脂玉,
容胥眼底含着笑意,手掌紧紧合拢,把白笙腰间的衣裳都揉的皱了起来,他贴着白笙的鬓角,从脸颊到额头,一点点亲吻着白笙的眉眼。
耳畔的呼吸声清浅,两人之间萦绕着微微的香甜,像是含苞的小花一样的清香,这是白笙的味道,和他的人一样,只尝一次,就能叫人甜到心坎里去,永远也忘不掉。
容胥的唇贴在白笙眼睛上,隔着薄薄的眼皮,在白笙不安分的眼珠上细细的亲吻了许久,然后缓缓抬头退来一点,垂首看着白皙面容上的红润嘴唇,动作顿了好几瞬,才将有些紊乱的呼吸缓缓覆上去。
白笙像是个毛茸茸的小动物,依赖的趴在他的怀里,仰着脑袋任他亲了许久,面容都被呼吸吐出的热气氤了一层淡淡的粉红,眼睫一颤一颤的轻轻扇动,既羞怯又有些胆怯,却一直乖乖的不曾动弹,直到嘴唇感觉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才稍稍偏过头,拗着肩挣了两下。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拒绝姿态。
容胥只在那片柔软的唇上挨了一下,甚至都还没尝到甜味,白笙轻轻的一挣,他就抬头退开了。
他把白笙牢牢的揽在怀里,其实无论白笙怎么挣扎,都是跑不出去的,他只需轻轻用点力,就能把小狐狸困在胸膛里动弹不得,可他没有这样做。
容胥眼眸漆黑,呼吸带着滚烫的热度,仅几息之间,视线就已经在白笙的唇上划过了好几趟,呼吸炙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
他的自制力其实很强,不然也不可能做得到整日把心上人放在身边,同榻而眠,沐浴更衣,还能坐怀不乱的碰也不碰一下了,可如今两人互相表明了心意,还让容胥尝到了那半刻的甜,在这时让他停下来,着实有些难为人了。
容胥抬手碰了碰他的耳垂,低声道“怎么了,宝贝,不喜欢么”
“不是是我还,我还没有说完”
白笙两只手紧紧揪着容胥的衣袖,红着脸把脑袋扭了回来,下巴微微缩着,长长的眼睫把宝石一样漂亮的大眼睛藏在下面。
刚开始开口的时候,他还有点磕绊,但到后来,他的语气听起来已是出奇的坚定,像是无论有多害怕,也要坚持把这句话说完,“我要和陛下在一起,但是我嫁给,陛下以后,陛下就再不许娶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