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并用的要爬起来, 原本摆在腿上暖手的浅白色透明小圆球被他的动作一带, “砰咚”一声, 就顺着腿脚从床榻滑落到了地上。
山洞里有一个不明显的小斜坡, 小圆球轱溜溜的滚了几圈, 正滚到了走到这里的狐王脚下。
在洞府的石地上铺着的黑色毛毯上, 发着淡淡光芒的小圆球看起来格外显眼,狐王一低头就定住了,被脚边的大珠子吸引去了所有目光。
白笙忙着往床边爬,完全没有发现容胥给他暖手的石头被他蹬掉了。
容胥倒是看见了, 但他一点视线都懒得给, 注意力全在白笙身上, 从再次把白笙抱进怀里起到现在, 容胥就没有松过手。
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因为容胥自己的原因, 已经让白笙为他受伤难过了许多次, 小狐狸为他掉了那么多次的眼泪, 受过那么多的委屈, 甚至就在刚刚,容胥还因为记忆的偏差,差点伤了他那样珍惜着, 拿一缕魂魄才换回来的宝贝
容胥揽着白笙的腰, 和白笙细白的手指相扣在一起, 一刻也不想松开, 扶着白笙小鸭子一样晃来晃去的身子,低低道“你要去哪儿”
白笙撑起身体,踩着床榻一边认真的把自己往边边上挪,一边小声道“我要先下去呀,爹娘都还站着呢”
从小受到过的教导告诉白笙,百善孝为先,先生说过,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要徇孝守礼,长辈还站着的时候就顾自坐下的,不是懂礼的人会做的事。
白笙只顾着讲礼数,吭哧吭哧的从容胥怀里爬了出去,正要伸脚下床,就发现自己的腰还被容胥握在手里。
白笙挣了两下,没挣开,他疑惑的回过头,一下就和容胥的眼眸对上了,两人四目相对,他能清楚的看到那双眼底含着无尽温柔的眸子。
白笙眨了眨眼,他突然发现,男人一惯有着掌控一切的淡然的眼中罕见的带了些不满,就像是只很凶的大狗,咬着嘴里的骨头不愿意放,生怕被旁人抢走了
白笙不知道他的脑子里为什么突然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但一旦有这样的想法印进脑子里,就会越看越像,白笙愣了愣,忍了忍,最后还是不禁弯着眉眼笑出了声。
这是白笙从见面到现在,对他露出的第一个笑。
容胥一怔,漆黑的瞳孔里照进了明亮的光,星辰雪海皆不见,其中倒映着的,印刻着的,全是白笙此刻的影子。
白笙的面容相貌从来都是美的,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样子,桃花眼狭长,唇红齿白,在无边迤逦中,含着那么一点不谙世事的纯粹,更是美的让人心惊。
他只穿了件不厚的白色长绸杉,那是一件上品的仙器,腰间系带稍稍绑的有些紧,裙腰丝线压着几乎合手可握的柔韧腰肢,衬的他原本就隽秀的身姿翩若惊鸿一般。
他的脖颈儿修长漂亮,皮肉是温软的雪白,几乎和身上的布料融为一体,漂亮的能晃着人眼,容胥不用看也知道,被遮挡在衣裳下的皮肉,也皆是一样的雪白如玉,触手生温,又腻又软,勾人的要命
容胥盯着眼前这个一举一动都扣动着他心弦的美人儿,眼眸骤然转深。
就在刚才,容胥还抱着白笙伺候他沐浴,替他梳了长发,白笙身上的每一件衣裳,都是容胥一件件替他穿上去的。
但那时他还没功夫欣赏这样的美景,白笙吓坏了,又藏了满肚子的委屈,全要倾诉给容胥听,哭的可怜巴巴,缩在容胥怀里哭的一抖一抖的。
容胥被他的眼泪烫的四肢百骸都疼痛,不知道要怎么哄他才好,心里除了哄着白笙,让他别再难过,其他的什么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