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柜子角落里, 柜门也被他从里面一点点的关严实了,封闭的环境终于给了他一点安全感,白笙蜷在堆着的棉絮里坐了不一会儿,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雨还在静悄悄的下着, 将色彩艳丽的红楼殿宇翠枝草木都淋上了灰蒙蒙的阴沉和冰凉, 然后又在一片灰暗的阴雨中, 天地渐渐入了夜, 白昼苦苦支撑的一点微弱光亮也被夜色彻底掩去
白笙自昏昏沉沉中醒过来,睡意还未褪, 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着周围黑乎乎的一片, 一时很懵。
柜子里一片漆黑, 没有光也透不过光,很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昏昏沉沉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哪儿, 白笙恍惚的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好像是他的陛下在叫他。
那道熟悉的嗓音中有着极为少见的焦急, 和往常那样温柔冷静的声音孑然不同,气息很不稳,到最后还伴了几声沙哑的咳嗽声。
那其中似乎包含着极其浓烈的情感,一点也不像是梦境,真实的像是就在他的耳畔
可现在他的梦醒了,四周一片寂静,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在叫他,白笙才明白,他听到的那些温柔的声音确实是他在做梦。
也许是他太想念容胥温柔又宠溺着叫着他“笙笙”时的模样了,以至于连在梦里,也臆想着容胥那样的在意他,时时刻刻都把他带在身边
白笙委屈的蜷缩着,抱着腿坐在原柜子里,背后靠着的柜子木板硬邦邦的,让他感觉肩胛背脊都酸疼的厉害。
身体的意识知觉渐渐回笼,白笙开始感觉有些不舒服了,他动了动小腿,鞋尖抵上了另一堵墙的木板,紧接着,白笙就发现连脚腕都开始感觉到了一阵的酸疼抽痛。
他的两条腿生的又长又直,平时看起来是很好看,可这时这样缩在窄窄的柜子就很憋屈了,尤其白笙刚刚迷迷糊糊的,爬进柜子来也忘了要脱鞋,鞋底子原本就有些厚度,这样别着就更难受了,整个身子长时间限制在里面无法动弹,让他的全身都已经僵的难受。
白笙咬着唇坚持了片刻,还是被身体上的难受打败了,手悉悉索索的顺着柜子摸到门的缝隙,从里面推开把柜门推开。
暖黄色的烛火光线立刻钻进被推开的柜门,争先恐后的照了进来,白笙两只胳膊抱住僵的发麻的腿脚,慢慢搬着一条腿从柜子里挪出来。
殿内很寂静,除了落雨声没有其他动响,白笙探出脑袋,视线在内殿里转了一圈,只看见桌案和角落里静静燃着的一盏盏烛台。
他坐在柜子边上缓了好一会儿,腿脚才慢慢从微疼的酥麻高中恢复了知觉,他拿手掌撑着柜门,有些腿软的站起来。
小步走过雕花拱门,沿着明亮的烛火下,慢慢吞吞的往外走,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容胥。
白笙的心又慢慢的沉了下去,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拽住,重重的往下拉
烛火都燃上了,说明外面应该已经入夜了,可容胥还没有回来。
九叠云锦大屏风挡在殿门前面,白笙抱着自己被殿内的冷风吹的冰凉的身子,呆呆的望着屏风上的水墨画,缓慢的转过了屏风
刚一踏出去,夹着潮湿雨雾的冰凉穿堂风骤然卷了过来,刮的人眼睛都睁不开,白笙下意识缩起脖子,侧过身子避了一下,风将衣角吹的翻飞而起,将白笙松散的发丝被卷的全贴在了脸颊上。
白笙抬手扒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