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日常(六)(3/3)
淳安并未收到当年周家一事的影响,至今仍是大庆最繁荣的枢纽之一,人来人往热闹一如既往。
只是少了个周家,自然有别的赵钱孙李家顶上瓜分势力和地盘。
薛嘉禾望着轩窗外的车水马龙,轻轻地出了一口气,破觉得有些物是人非。
一行人还是落脚在了上次来时住的别院里,身份自然展露无疑,不多久,陈富商便主动上门求见。
见到陈富商时,薛嘉禾才终于有种时光悄然流逝的实感。
这位曾经红光满面迁进汴京的仁商,比起薛嘉禾记忆中老了许多,一双眼睛甚至微微凹陷了下去。
而被他带在身边的青年人十分沉默寡言,从头到尾只跟着陈富商行礼,却一语不发。
也不知算不算是某种感应,这青年进门的瞬间,薛嘉禾便猜到了他是陈富商的独子陈执锐。
换句话说,薛嘉禾同母异父、却未曾见过面的弟弟。
见了陈执锐第一面,薛嘉禾也仍然波澜不惊,视线从他脸上淡淡扫过,心中唯独想到的一点便是看来还算正直,也不知从前被陈夫人惯出的小毛病养好了没有。
陈富商来是请安,请罢便识趣地带着陈执锐告辞。
临到了这时候,一直表现得像是陈富商影子的陈执锐突然抬起了头,他开口倏地道,“长公主不想知道我娘如今怎么了吗”
“住口”陈富商立刻喝止了他。
陈执锐紧闭嘴唇不再发话,但一双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住薛嘉禾,仿佛非要从她口中得到个答案不可似的。
薛嘉禾淡淡道,“我不问,你看起来也忍不住不说了。”
“家母过世了。”陈执锐咬了咬嘴唇,他好似有些不甘地道,“病重不治,走时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听闻这个消息,薛嘉禾自己也惊讶于自己的心如止水,她眨了眨眼,视线转向陈富商,真诚地道,“节哀顺变。”
“”陈执锐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有什么话不吐不快,但在陈富商的拉扯之下还是咽了下去,低头道,“多谢长公主。”
别说容天而了,就连容天依也看得清楚陈执锐的态度不对劲,等陈家二人一走她便不悦道,“陈家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娘去世是很叫人同情,但这跟娘亲又没关系”
容天而想得多了点,他问,“是娘亲从前认识的人吗”
薛嘉禾轻轻嗯了一声,顿了顿,复又笑道,“也是个曾经对我有过些照拂的旧人,本是来陕南吊唁长辈的,没想到陈夫人也走了。”
陈夫人千不好万不好,却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
容天依眨眨眼睛,看出薛嘉禾兴致不高,蹭上前去抱了她手臂撒娇道,“我陪着娘亲,不会离开您的。”
容天而站着没动,他镇定地道,“姐姐要嫁人,我在府中能留得久些,成亲以后也不必搬出去,还是我陪着娘亲吧。”
容天依顿时不乐意了,“我不嫁人就能一辈子陪着娘亲了”
薛嘉禾顿时想到了秦征,更为同情起他来。
眼看着两个小的就要吵起来了,抱着手臂在门口听了小会儿的容决冷笑打断了他们,“当我是死的你们两个年纪一到我就全踢出门去,谁也不准留。”
容天依“”
容天而“”
敢怒不敢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