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樱说好要邀请客人来家中做客的前一天, 临时出门办事的父亲大人和蛇杖先生终于回来了。
他们果真说话算话, 没有破坏跟樱提前说好了的那个约定。
“既然是你的亲生姐妹,那也等同于我们的半女, 不能用客人的标准来招待”
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跟往常一样精神奕奕的法老王若有所思“唔,招待许久没用上这个词了, 上次这么郑重是什么时候, 来签订和平条约的使节团来埃及的那段时间”
“要把待客的地点重新布置一下吧。”
好似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身影明显比先前清晰得多的祭司大人说“是你的品味在这些年里悄无声息地下降了么,拉美西斯只是这种程度,还远远达不到能上台面的宫殿的标准。”
出现了。
如此熟悉的, 一开口就会让王心头微微刺痛的语刃。
塔希尔醒来了, 也恢复记忆了, 这对他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可是,有那么一点细节大概不在激动想象到的未来画面之中。
比如说,爱人随着记忆的恢复一同恢复回去的冷淡由于转变得太快也太自然,法老王满心的苦痛挣扎怜惜膨胀全被猝不及防地堵了回去。
塔希尔直接“好了,多余的话一个字都不要说。多余的标准是什么当然是,你对从失忆的那个什么人的口中说出的一系列奇妙话语的任一感想。”
奥兹曼迪亚斯呆住“奇奇妙”
“没错哦, 不对,因为那不是正常情况下会出现的台词,所以把它当做从未出现过就好。”
“等一下”
法老王压抑至今的悲伤本来都要迸发了, 却因为这个意外, 被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他花了几秒钟来反应, 反应过来之后,露出了不敢置信并杂临时超过悲痛好几倍的震撼表情“难道,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听见”
“没有了。不会再有了。啊,您在说什么,陛下”
那么直白戳心热烈至极的爱语
什么叫做从天而降的打击,这就是了。
奥兹曼迪亚斯显然没能想到,爱人清醒过来之后,立即因为自己失忆之时做出的种种愚蠢到了极点大祭司自己说的的白痴事情恼羞成怒。
塔希尔是眼里容不下半点瑕疵的完美主义者。
可这个完美主义者却突然发现,处于过去时间线的“自己”成了最大的瑕疵。
那个刚跟拉美西斯打上照面就主动做那种羞耻之事的家伙是谁
那个一不留神就被拉美西斯影响节奏,又是欣赏情诗又是跟拉美西斯悄悄互换的家伙是谁
那个自以为没了记忆就能肆无忌惮,恬不知耻地公然说着“我爱你”的蠢货,到底是谁
不能容忍。
塔希尔绝不允许这样的污点继续存在。
所以,更悲伤的事情发生了大祭司大人连说话的方式都微妙地变回去了。
他完全没有给出符合破镜重圆标准的柔情蜜意,相反,给法老王带来的,是能让热情的火瞬间熄灭的暴风雪。
一开口直接断绝了王再次从他口中听到甜蜜爱语的可能性,再一开口,王这么多年一直保留的品味、眼光、能力等等等等。
都被不着痕迹但却充分地嫌弃了呢,法老王。
奥兹曼迪亚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准备好的台词一句没用上,不用酝酿就能出现的情绪全都被打散没法重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