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皱眉沉吟了半晌,到底不曾阻止他,还问他离去的路线,如果有能帮上的忙,他会看在兄弟情谊尽力帮忙。
“谢谢你,拉美西斯。”
摩西心想,拉美西斯的演技真是浑然天成,没有半点破绽,如果他没有先和塔希尔见面,一定会以为他是真的不知道。
想起塔希尔,虽然此前大祭司请求他不要对法老说出自己的伤情,可摩西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委婉地提醒法老几分。
只有你,一定要相信他。
因为,能够不问缘由便会奋不顾身帮助你的人,就只有他了。
受约定限制,摩西只能说到这里,但他发自内心希望有当一日拉美西斯发现了塔希尔对他的付出,能够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就是怀着如此激荡的情绪和感怀,摩西带领着他的族人踏上寻找遥远彼岸的圣地的旅程,从此再不回来。
在分开大海,远离生活了二十数年的埃及时,圣人曾经回望已被抛在身后颇远的海岸,仿佛能从这个方向直直望到底比斯。
他离开了,对还留在那里的亲友,似乎也无需太担心。
就如方才所说那般,只要拉美西斯身边还有永远支持他的大祭司塔希尔在,他就绝不会受到挫折打击。
这不是摩西仅凭自己的直觉妄加断言的。
而是在与那名大祭司分别之时,他从对方始终孤傲的背影中,看出了这样坚毅的决心
“”
“即诅咒之后,他本要遭遇的最大的危机,消失了。”
一端的海岸线边缘,面向仿若被无形举手分开的大海的悬崖之上,被灰袍紧紧包裹的人影在这里矗立了良久,直到海中拉长的队伍渐渐行远,才慢慢地发出这个类似嗟叹的声音。
疲惫。
从每个字音里都透出了这个带着沉沉压力的词语。
可又不能否认,这句嗟叹尾音绵长,从中能够捕获到的竟然还有与疲惫竞相矛盾的“喜悦”。
不应当奇怪。
难道让自己坚持了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不该欣喜吗
当然要喜悦,还得彻彻底底地感到欣慰才行。
悬崖上的风呼呼吹拂过来,虽未能掀开矗立于此之人的兜帽,却将他的衣摆和长袖稍稍地向上掀起。
仍然有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东西”,不加掩饰地显露出狰狞地一面。
似是烫伤又似是烧伤,总之是遭遇了极高温度才能留下的碳化般的疤痕。
原本晶莹如玉的皮肤被这般侵蚀,简直是暴殄天物。
被衣物这样的其他地方是什么光景,一时间果真难以想象。
不知是多长时间积累下来造成这样的伤害,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是常人难以忍耐的不,应该是几乎不可能长久忍耐下来的痛苦
可静静在此处眺望远方的这个人,就像对无时无刻不在烧灼己身的痛苦一无所觉般,反而在帽檐投落的阴影里,时隔数年终于轻轻地勾起了嘴角。
“笑什么笑这几年都是要死不活的样子,偏偏这时候笑了出来,你都要死了,难道很高兴吗”
有一个将他多年来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的存在不知怎么大怒,实在看不下去了,在他耳边不符形象地嘶嘶咆哮。
蛇杖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一定无聊死也不跟名叫塔希尔的愚蠢人类签订契约。
在这对人类而言并不算短的三年里,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