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远方的浓雾里始终藏着个暗中窥探的意识一样。
它听到他俩一点不把人当回事的对话,当即便被激怒,要掀起巨变给这两个狂妄的小鬼颜色看看。
于是,不久前才被撞得七零八碎的城市的虚影又袭来了第二轮。
仿佛要用事实强调,跟方才的小打小闹不同,此时展现的,才是这座被人为封禁的“绝境”真正的模样。
马蹄还是践踏了石板上所积的小小水洼。
飞溅出的水珠有无数颗,颗颗表面都倒映出了缩小版的骑马人的身影,仿若要将收纳于其中。
结果,不是“仿若”。
如有预感,塔希尔的目光在特定的某一时刻向旁侧滑落。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地面之时,被评价为“不用在意的假象”的虚影陡然出现了转变
四散的水珠破开了。
看似只是简单的破裂,但水珠破碎之后不是无声消弭,从裂口中出现的竟是比夜色还要浑浊黯淡的黑色。
不给出任何可供迟疑反应的机会,那一点点黑色的近似液体的东西瞬间膨胀成巨大的黑幕,作势要将闯入者一举笼罩在其中。
塔希尔手里还握着那根蛇杖。
故此,头未抬,他口中快速默念出一段咒文,长杖上缠绕的黑蛇就又“活”过了,在电光火石间昂首,对飞速扑来的黑幕张口
“嘶嘶”
透出不祥气息的黑幕没有就此倒退,反而来势更疾如闪电地没入了张开的蛇口中。
拉美西斯惊“”
王子因为位置凑巧和距离近的缘故,将整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
塔希尔拿出的蛇杖果真像活的一样,那黑漆漆的东西听到嘶嘶声,好像本来想退得越远越好,却在跑远之前,被强行吸来,直接进了狰狞的蛇口。
“啧啧。”
居然不是“嘶嘶”,从吞了一大团黑漆漆的黑蛇口中发出的声音十分人性化。
仿佛在说啧,只能塞塞牙缝,虽然大爷我还没吃饱但是勉为其难算了。
啧啧完,一口吞了不太妙东西的蛇大爷往蛇杖中央缩了缩,懒洋洋地闭上了蛇眼做小憩状,蛇杖也由此恢复了没有生命的死物的模样。
拉美西斯“塔希尔。”
塔希尔“”
拉美西斯死死盯着那根杖,把先前因为目睹瘦弱小伙伴一锤啊不,一杖敲碎结界的英姿而被破遗忘的问题又想了起来“别的都可以先不问,就这个它是什么”
不太妙的感觉。
王子莫名觉得奇怪,他在方才的一瞬里面,从那想吞掉他们的黑幕中得到的让人浑身发愣的冰冷感,跟与这根蛇杖上复活的黑蛇对视时的感受,恍惚间竟有好几分相同。
要说是错觉就当这是错觉吧。
但是,比这更深的突兀感却是拉美西斯可以完全确定的。
就是这根蛇杖。
他之前从来没有在塔希尔那里见过。
虽说两人十几年当中就没正经见过几次面,这个有可能是塔希尔早就有了东西
还是很奇怪。
长杖在埃及并不少见,上到法老会手持象征至高地位的权杖,祭司们主持仪式时,也会拿起权杖。
可问题就在于,不管是法老还是祭司,亦或者其他地方也很常见的权杖,都不可能是黑色。
黑色给人的观感就不是很光明,和沐浴在阳光之中的首席大祭司颇为不配。
而且,最让拉美西斯在意的还不是颜色,而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