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让人觉得意外。
大祭司大人今天居然会亲自前来, 祸害眼看着就可以轻轻松松退职回家安享晚年的塞尼迪大人。
“祸害”是塞尼迪大人强烈要求必须加上的形容。
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 塔希尔这个臭小子看着高冷得像朵雪莲花, 脸上写满了不食人间烟火,却能厚脸皮到这种地步
“除了塞尼迪大人, 没有地方能让我找到答案了。”
这小子还完全没觉得自己阴险,用示弱的方式来套话, 语气恢复了塞尼迪最讨厌的那种感觉。
“你给我先等着。”
塞尼迪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 快步走到厅堂门口,以有史以来最强硬的态度赶走了自己的妻子女儿孙女,身形矫健得仿佛年轻了三十岁。
年轻了三十岁的老人再伸手,啪地一下把门窗全部关严,不让哪怕一丝异样的空气钻入其中。
做完这一切, 已是汗水满头的塞尼迪大人阴沉着脸, 深陷的眼窝中,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珠刹那变成了锐利的鹰眼, 将所有外泄的气势尽数收回。
在这时, 他就不是待在家中气场都要温和不少的普通老者了, 而是曾经叱咤风云的权臣。
他跟同样静静起身的金发青年对视。
视线交触之时,似有无形的火花迸溅,屋内气场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竟似万千阴云颠覆的压抑。
良久过后,倒是金发青年先退让, 这一点也是让人有些意外的。
“请。”
塔希尔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动作之庄重, 仪态之优雅,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赏心悦目。
假如他不是客人,这里也不是塞尼迪大人自己的家的话。
塞尼迪“哼”
大人他怒气冲冲地走回来了,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那个名字,你是从哪里知道的。”一开口就是气势逼人的质问,可见情况的严肃。
不过,刚问完塞尼迪就自己接上了话头,不给塔希尔半点接话的机会“算了,我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肯定又跟预知脱不了干系。”
“当年的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却也不止我一个人知道。”
他的目光扫过金发青年淡漠的面庞,仿若要用眼神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逼退“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三十四年了,当初的知情者就算还记得那件事,也都因为诅咒无法开口,更不要说还能记得你想知道的细节”
“可你还记得,不是吗”
塔希尔道“我只能看见未来,无法窥见早已逝去的过去。之所以确定塞尼迪大人这里能够拥有我想要的真相,不过是因为,看到了未来的线索与你有关而已。”
他把话说得很清楚,还是意外地坦荡“如果当初的知情者都被诅咒限制了,那大人你应该就是唯一没被诅咒牵连的人,你也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发生的一切。”
如果真如塞尼迪所说,时间过去太久,早已经记不清细节了,那他听到“赛尔特”这个名字时的第一反应,就不会那么激烈。
而且,也不可能开口便直接说出那么准确的时间三十四年前。
三十四年前,的确是格外遥远的过去了。
在人们寿命普遍不长的如今,这段间隔更是足以更替好几代人。
那时塔希尔还没有出生,甚至他的父亲都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半大小孩儿,外面属于大人的世界发生了什么,自然全都不知道。
若真追溯到那个时间,粗略一想,好似那一年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