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采薇说了一半。
“我穿回来之前,做了一个极其古怪的梦,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在梦里救了我,我想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的梦连在了一起,其实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人就是他,而不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很奇怪,在宣采薇眼里宛如清心寡欲的世外之人的元无竟然会多问了一句。
如果不是元无声音十分平淡,宣采薇定然以为他是在八卦。
宣采薇自然不能说真实想法,只得扯着表面理由道。
“他救了我,即使在梦里,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找机会报答他。”
“只是因为救命之恩吗”
“自然。”
许是怕元无看出自己的真正心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宣采薇垂了垂眸子,不敢直视元无仙师。
所以,宣采薇并未看到她说完这句话后,落在她身上的一眼复杂。
很快,元无仙师给了回答。
“我没听师尊讲过入梦术会有这种功效。”
“想来,是没有的。”
淡淡的否定,让宣采薇的期盼一下子落入谷底。
那一日,进去暖阁的宣采薇和出来暖阁的宣采薇,情绪判若两人。
直至夜深,辗转难眠。
当然,并不是只有宣采薇一人辗转难眠。
回到六爻门的元无,在六爻门的一处崖顶吹着山风。
然后缓缓从胸前掏出一个细长盒子。
里面正正好装着早先元无说忘带的两条手帕。
元无轻轻地抚摸了下手帕。
然后,修长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面具。
摘下。
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但这并不是结束,元无又在自己脸上撕了一下,一张人皮面具赫然落在他手中。
其后,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甚至是宣采薇极为熟悉的容颜,暴露在月光之下。
眉眼初看宛如寒潭下压着的烈酒。
可眼神接触手里到手帕时,却一点点卸掉了冰寒。
热切,狂烈的感情汹涌而出。
染出一片滚烫星河。
这星河,是专属于宣采薇的。
秦隐给宣采薇的。
所谓情场失意,官场得意。
虽然宣采薇没有做官,但如若她成为棋手,是有机会做官的。
也是大魏难得的女官之一
女棋待诏。
但是这一官位,自大魏兴棋风以来,便已设下,几百年却无一人所能坐上。
有一个强硬的规定,棋待诏得是国手级别。
但是从未有过女棋手,能达到国手的高度。
不过,这些离现在的宣采薇都有些远,眼下来说,她的丹朱宴该是十分顺利才是。
但意外总是随时发生。
春来秋往,又是一年春日。
丹朱宴正是在春日召集,今年的日子定在了三月中旬。
天将回暖,前来京师的棋手们路上也不会太过坎坷,丹朱宴的举办者考虑的十分周到。
自从那日确定那就是一个自己臆想出来的人后的宣采薇从那日之后,再没有关注过淮安郡王的任何,仿佛将此人彻底淡忘出了自己的生活。
每日只想着好好吃饭,好好修身,好好下棋,好好睡觉。
容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