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你可切莫听了旁人的谗言。”
姚擎因为相信自己同宣静姝的事不会暴露,所以扯起谎来,虽不算十分淡定,但也有七分,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之前他替宣静姝在府内造势,惹得宣采薇身边下人不满,在宣采薇身边乱编排二人。
但即便姚擎有七分笃定不会暴露,但乍从宣采薇嘴里听到怀疑他同宣静姝,姚擎本就糟糕的心情还是乱了几分。
宣采薇还是那副冷淡模样,甚至姚擎越解释,宣采薇申请越冷淡,最后还转变的有几分烦躁。
姚擎心头一跳,直觉哪里不对。
耳边就见宣采薇上前了一步,离他更近了些,然后用只有两人的声音道。
“先前,你送给静姝的玉兰花啄针,倒也十分别致。”
“而且,你不是希望我死,来为静姝腾位吗”
平静的语气,却让姚擎身子顿僵。
瞳孔瞬时睁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一脸淡定的宣采薇,但也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直视宣采薇。
玉兰花啄针是姚擎七夕送给宣静姝的礼物,除了姚擎和宣静姝以外,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
姚擎震惊宣采薇会得知,也知道如果她真的知道这件事,该查的或许也查的差不多了。
还有宣采薇后面那句话。
当然姚擎也可以反驳,但他的自信已然被一波又一波的隐秘败露而击溃。
他那些想要辩驳的花言巧语,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没能说出来。
难得在此刻觉醒的良知和自尊,让无法直视的臊意,包裹住了姚擎全身。
当隐秘被阳光折射成飞灰时,疼痛,荒诞,难堪,绝望远远大于偷情的一时刺激极乐。
就像此时的姚擎。
他垂着头整个人似万念俱灰,像极了一个陷入溺于湖水之人,连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被他自己生生给掰弯。
见姚擎这幅模样,宣采薇心里痛快极了。
不过宣采薇今日单独约姚擎会谈的目的,打击姚擎只是为其一。
所以,宣采薇又道。
“你若老老实实退了这门亲事,不同我镇国公府纠缠,你同宣静姝的事,我可以不同任何人说。”
“你也知道,这件事若是败露,远比你现在所遭受的还要惨烈。”
宣采薇没说假话,如果外人得知,姚擎同宣静姝搞在一起,涉及道德不伦,姚擎这辈子别想得到世子位,更别想踏入官场。
宣采薇赶紧又加了把火。
“我既然能同你提出来这事,自然手里捏着你二人的证据,你也别抱着什么侥幸之心。”
但事实上,宣采薇说这句话,她心里也有点慌,如果姚擎咬死不认,真扭着她找证据,她哪里找得出,宣静姝恐怕早就把这礼物销毁了。
所以,她是诈姚擎的。
好在姚擎不疑有他,只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下来。
不过,临走时,姚擎神色复杂的眼神中,难得涌进了一道清明。
他回头看了一眼,立在湖心亭边上的宣采薇。
一身素雅的白裳,没有任何纹饰,看着干干净净,像极了不染尘埃的白雪。
通透的青玉珍珠发簪插于墨发之间,更衬得她清雅如竹。
可第一次,姚擎怀念起了初见时的宣采薇。
瘦瘦小小,面黄肌瘦,可却对他温柔耐心,脸带梨涡,即使知道他写的情信都是假的,即使知道他是碍于父母情面才同她见面,也从来不对他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