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一道沉稳持重的声音回应着,眉眼快速扫了下眼前的娇羞女子,滚烫的手藏着压抑的情感。
与此同时,纤细如葱白的手指正准备为男子宽衣,眼神却停在男子白布衣裳,燃火的眼,忽而注入一道清明,身形下意识颤抖后缩了下道。
“大人,这段时日恐不宜行此事不若过些时日”
“啊”
女子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又被男子揽住,男子大手贴在女子发间,语气却依旧没什么起伏地贴在女子耳边道。
“及时行乐,何须顾忌,不过一个蠢人而已。”
“可是那人不是大人您的”
女子话语未尽,只因男子在听到女子的话后,正经古板的眉眼一下子冷了下来。
女子是从扬州府被带出来的,从小在四方院子里除了学习琴棋书画,便是学习伺候男人和讨好男人欢心的本事。
男子眼神一冷,女子立马知趣,脸庞也亲昵地凑近。
没过多会,女子感受到了男子对她的宠爱,一颗心才算回落。
女子眉眼弯弯,笑盈盈地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美妙夜晚。
而不论女子还是男子,此刻皆是听不到有一道声音,打从男子一进入这间屋子,女子迎面亲昵挽着男子的手臂起,就开始震惊得断断续续出声。
大伯您您如此行径,如何对得起大伯母
这是宣采薇愣怔一刻钟后,思虑再三,艰难抉择下“说”出的话。
毕竟对她这样一个从小知礼守礼的闺阁女子而言,“直面指责长辈”这般大胆的事,她过往十几年从未做过,若是被母亲得知,定会难得板着脸说她“不合规矩”。
想想那个画面,即使宣采薇如今没了身体,也下意识地颤了颤。
宣采薇的身世极为显赫,父亲是镇国公,母亲是内阁首辅家的嫡长女,在京师的名门贵女中,是站在塔尖尖的那位,该是能够风靡虏获万千少男心,京师贵女唯其马首是瞻。
当然,这是按常理来说,可偏生宣采薇的人生跟“常理”半枚铜钱的关系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
宣采薇天生极其体弱,寒疾早早侵入内腑,下床都呆不得一个时辰。
更别说稍稍遇点风吹日晒,落雨沾雪,便极有可能酿成大病一场,在生死边缘徘徊。这般身子,如何能从容去赴那一场场贵女争彩宴。
而以镇国公府的权势而言,名医不是寻不得,便是太医,也被请了过来为宣采薇诊治。
可不论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圣手”,还是当朝的“首席御医”,在替宣采薇悬丝诊脉后,皆是摇了摇头,只道她寒疾已然侵入五脏六腑,病入膏肓,活不过十五岁。
就连大魏朝皇帝都敬重在意的“六爻门”里的大师,也卜算出宣采薇十五那年必有生死之劫。
所以,“宣采薇活不过十五”的消息,虽然大家嘴上不提,但整个宣府,乃至京师上上下下都传了个遍。
宣采薇自己也知道,即便大家再怎么瞒得严实,但总有那么几句闲言碎语钻了空子,溜进了她的耳朵里。
不过,宣采薇这姑娘跟正常人还不太一样,当知道自己活不过十五之后,她只是愣了一下,连个悲伤的表情都没有,接着该如何便如何过日子。
在旁人眼中,许是认为宣采薇自己也明白,如今她身子衰败成这样,还不如死了利索。
但只有宣采薇自己知道
她不想死,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