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擎的眸光沉而深邃, “阿娇希望我在想什么”
他明明白白地问了,虞华绮反倒生出几分羞怯, “自然,自然是”
闻擎环住她的腰,将她揽进怀中,压抑着极危险的, 宛若嗜血野兽般的气息, “是什么”
虞华绮浑身酥软, 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危险, 也察觉到闻擎并非没有情动, 她既得意,又害怕,颤抖着指尖攀住他的衣襟,“自然是要你亲亲我呀。”
闻擎被怀里的妖精撩出一身火气, 却无处发泄,忍得戾意暴涨,英俊面庞因此显得如出鞘利剑般绝厉。
简直不知死活
他忍得艰难, 却仅蜻蜓点水般吻了虞华绮眼眸, 便转身离去。
阔步流星, 透出几分狼狈。
虞华绮怔了片刻, 随即樱唇一弯, 笑得灿烂而放肆。
巧杏满脸疑惑地从外间走进, “姑娘, 您和陛下闹别扭了刚才陛下出门的时候,脸黑得锅底似的”
虞华绮闻言,险些笑弯了腰,“我可不曾得罪他,是他自己”她笑得捂着肚子,再说不下去。
帝后婚仪复杂,待纳采大征等仪程按制一一进行完,三百六十抬妆奁声势赫赫地进了皇宫,大婚的日子转瞬即至。
大婚前夕,虞华绮无端的紧张,做什么都觉得不对劲。
钟仪身为长嫂,进了掌珠苑,见到小姑子这般紧张,笑道“阿娇这是怎么了”
虞华绮闻声,拿帕子拂去指尖粉碎的玉露霜,起身相迎,“嫂嫂来了。”
钟仪刚成婚,很能体会小姑子此时的心情,温声道“我婚前亦是这般心绪难宁,既憧憬婚后幸福美满,又担忧出嫁后,日子未必有我想象的那般和睦。”
虞华绮微微颔首,看着钟仪。
钟仪笑着开解道“阿娇已经很幸运了,满皇城都难寻几个,如陛下那般爱重妻子的夫君。何况宫中情况,阿娇都很了解,并不陌生,如同归家一般。”
虞华绮并非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身在其中,难免多思多虑,此刻得钟仪柔声宽慰,心绪便安稳许多。
钟仪见状,取出一封信,“这是卫家姑娘寄来的信,还有两箱贺礼,我都命人抬进掌珠苑了。”
虞华绮听闻是卫敏的来信,欢喜异常,立刻拆开信封。
“阿娇,见字如晤。
时如白驹,尤记儿时天真嬉闹,转眼你我便天各一方,无暇回皇城,亲眼见证你着嫁衣,戴凤冠,深以为憾。想当初,你与陛下的情缘,还是我先发现的端倪,细细算来,我也算半个红娘。卫红娘在此祝你与陛下白首齐眉,鸳鸯比翼。
年底铜门馆打了几场胜仗,我挣得军功,晋为折冲府队副,说不得再过几年,我凭着自己,也能当上兵马大元帅,届时回皇城述职,你可要多罩着我。两箱新婚贺礼,便充作提前的贿赂吧。
一切安好,勿念。”
信中,字里行间皆是自信,虞华绮反复看了两遍,觉得卫敏显而易见的开朗了许多,像是已经将昔日种种抛诸脑后,虽担心卫敏在铜门关的安危,但见她释怀,又很欣慰。
闻擎时常同虞华绮谈朝政,偶尔也会说些暗卫们探得的消息,其中便有贺昭的下落。如今贺昭遍寻卫敏无果,正有意回琅琊。琅琊距离铜门关很有些距离,虞华绮心下更安。
他们两人永不相见,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虞华绮收好信纸,去院子里看卫敏送来的贺礼。
两大箱礼物,皆是具有铜门关当地特色的物件,虽打着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