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凌晨,校门口只有远处保安室的灯还亮着,索性也没人看见,张云雷几乎是把外套随便的一披,大喇喇的竖在那里。
江湾见状连忙拉紧了他大敞着的外套,“不是说好出门要好好穿衣服吗知不知道爱惜身体啊你,把钢板冻的硬邦邦疼的还不是你”
“哎哎哎拉上还不行么怎么和我姐一个口气。” 张云雷嘴上应着,手可没动,嘴角咧开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塌肩膀,“哎呦”
“怎么了哪里疼啊”江湾被他那声哎呦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的手臂,“是不是腿疼啊快回车上坐着,最近几天太累了,赶紧回家去好好休息。”
张云雷机械一样晃了晃两只塌着的手臂,“不是腿,我手抬不起来,哎呦冷啊”
江湾:“”
江湾又好笑又好气,轻轻给他的胳膊来了一下,还是任劳任怨的给他拉上了拉链,拍了拍他衣服上的褶皱,“张小朋友今年几岁啊还要阿姨帮忙穿衣服。”
“江小阿姨多包涵,张小朋友身残志也残,没人帮忙就得冻着”张云雷嘴皮子上的功力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优秀后天上进,普通人哪里比得上。
“我才不跟你扯,你快上车吧,已经很晚了。”江湾不接他茬,凌晨的气温下降到了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张云雷的身体并不适合在这种气温下逗留太长时间。
连续几天的奔波确实让他的身体感到劳碌过了,索性不再腻歪。
“今年封箱的票,爷花了好力气弄的,北展不比咱们三庆园,人家正儿八经检票”,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张票子,冲江湾摇了摇,“不算太靠前,但是据说观看感觉还不错,要不要。”
江湾寒假在即,家里又催她催得紧,她原本早几天就买好了一周后回苏州的机票,而德云社的封箱则还要再拖后几天,这张从前翘首以盼的票票现如今成了烫手的山芋,江湾心里一阵绝望,她是真的很想去,可春运机票改签困难,万一改签不了,她过年回不了家,那才叫精彩
“回神了,想什么呢”张云雷见她呆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拿票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这可是年前最后一场了,再想见我你可且得等了真不要”
“要”说完江湾一垫脚尖,从张云雷手里把票抽了出来,不管了,改签不了我就坐高铁,没有高铁我就做大巴,总归是条条大道通罗马,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张云雷拍了拍她的发顶,“快回去吧外边冷。”
“好封箱见”说完摸了摸脖颈处链条的位置,但隔着外套她只触到水晶的小小突起,“二爷,我喜欢这条项链”她摆出付认真的表情。
“喜欢就戴着,可别再挂别人身上”
“才不会呢再见”说完江湾转身就跑。
张云雷看着她一路小跑的背影,怎么都感觉她跑开的那一瞬间带着点赌气的滋味。他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背过身去点了跟香烟,第一口下去,突然觉得居然不似往常那般过瘾,不知哪里散发出的缺失感被逐渐点点放大,一种无法言喻的奇异的抓挠感丝丝缕缕的直攀而上。
“二爷”远处再次传来江湾的声音,她挥舞着双手,向刚才两人分离的地方大声呼喊。
张云雷转身看向她,却只见蒙蒙泛起的雪雾中模糊不清的她的轮廓。
“我忘记告诉你了”她继续喊,“虽然有点晚,但我是想亲口和你说,生日快乐”
说完,便再也没有回音的继续远去,直至身影完全消失在这雪天。
细雪飘飞之下,夜幕沉重,却依然有人心血滚烫,有人灿若繁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