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金安安不再打算去城阳诊所进行手术, 林奇的态度依旧殷勤得过分。
舟娇在撞破金安安怀孕的事后, 与她来了一次促膝长谈。
她问她,有没有告诉家长。
她问她,有没有报警。
金安安的回答全是沉默。
这个年轻的女孩, 脸颊雪白, 浓眉圆眼, 尖尖下巴。
她沉默地垂首,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舟娇只觉得又气又无奈,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一直以来就想问的话。
“那你想怎么做呢”
“不告诉大人, 是怕大人知道了生气不报警,难道你就这样放过那个男人吗”
金安安张了张口, 很小声地说“我害怕。”
她扬起脸时,眼里满是水光,有一种近乎落魄的脆弱, 她在她面前像是一粒种子, 破去外壳,剩下柔软的核。
抬脚轻轻一碾, 就会变成一滩烂泥。
她抖着嘴唇,茫然地说“姐姐, 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 奶奶从来没有教过我要怎么保护自己”
“你知道吗,我是今年才知道原来女性的下体有三个孔,我以前一直以为小孩子是从尿尿的地方生出来的。”女孩好狼狈地笑了一下。
舟娇震痛地凝视她, 她眼里也慢慢升起泪水。
她听到金安安小小声地说“我也好想能够在被欺负后告诉大人,可我现在只有姑姑,万一她嫌弃我丢人把我赶回乡下了,怎么办呢”
“我不会读书,还没有学会什么手艺,回到乡下后我能做什么呢”
金安安平时不爱说话,她有一双好眼睛,会说话一样,望着人时,能透出质朴、纯真的情绪来。
此时此刻,她流着眼泪,就像是一对翡翠石被雨水打湿。
“我很害怕这样丢人的事我不敢告诉别人”
舟娇再难言语。
她轻咬着牙,忍耐着,她看到金安安流泪的样子,终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她低声说“别怕丢人。”
金安安没说话,她看着她,目光里却在说怎么可能不丢人呢
她怀孕了,不是像别的妈妈那样。她蠢到被人迷女干,醒来却丝毫不察。那个男人一定会觉得高兴,为她的傻,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你还小你还有未来”
舟娇喃喃说着,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她安抚地触碰她的发顶,拍她的背,柔声说“没关系的,姐姐、姐姐可以帮你。”
金安安发出一声很悲伤的低鸣。
好像什么年幼兽类在面临危险来时,呼唤母亲、惊恐而慌张的叫声。
她的眼泪沾湿她的胸襟,这个年轻的孩子哽咽地说“姐姐,我很笨,那天我一点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活该、活该丢人”
她的怯弱、她的自卑、她为自己的蠢笨而日夜难以入眠,她瘦得抱起来像是一只小小的鸟儿。
她难以释怀,只消想想,就会泪盈于眶,哽咽不止。她在后来的一生里都在为十多岁的错误而感到痛苦。
舟娇没有再说话,她知道什么话语都安慰不了她,她脆弱得再用力拥紧就要碎掉。
她只伸出手,温柔而耐心地抚摸她的发顶。
林奇在金安安第一次来诊所时留下过她的照片。实在是她长得对某个大主顾的胃口白肤圆眼,年龄还小,带着男人一眼看去就觉得天真的气质。
那个客户曾经说过,他最喜欢这样的类型。
林奇看到金安安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