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得到顺利出手术室的消息, 他才算松了口气。
为表忠心耿耿, 他在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便给昭擎发了消息。
内容很简单,用词恭敬小心, 说明了事故发生地点,现在位于的医院,负责救治他的主治医生外加麻醉师等等名单。
他发完消息,却迟迟没有得到昭擎的回复。从手下那里又得知,医院也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人士, 就像是昭擎根本没有看到这则消息那样。
直到第二天, 霍峻恪才收到了迟到近二十多个小时的消息。
单字一个“嗯”。
连符号都没有,看起来十分不寻常,因为霍峻恪总觉得昭擎有轻微强迫症,从过往的消息记录来看,就算是起初不大熟悉如何使用智能手机的输入法, 回答时吝啬只用几个字,但符号是绝对不会丢的。
想当初, 他还被他用符号“恐吓”了一波。
他看着那个“嗯”字, 远看形状是“口”“恩”, 近看念拼音是“en”。
清清淡淡、冷冷静静, 一点看不出情绪波动的字眼。
霍峻恪想, 对于昭擎来说, 这字就相当于万能句式,什么情况都能用上。细数从前的聊天记录,检索“嗯”字,全是他发来的,次数多达几十次。
没有一次是他发过去的显而易见,他又不是疯了,“嗯”这个字他和别人聊天时能够自如使用,可面对昭擎,也总要再多一字,来个“嗯嗯”恰当合适。
“嗯”这字,他收到后,又试探着问了昭擎一句“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您说,我都尽力帮您做到。”
昭擎还是很久没有回答。
霍峻恪等了很久,这个问句止于此,他和他的对话在这日开启了空白期。
舟娇在d市公寓昏迷时,霍峻恪发来消息告诉“昭擎”,彭梁容出事了。
因为平日里,两个娇是随机拥有着其余马甲的手机,在d市公寓里的娇,身边只有两部马甲的手机钟瑠秀、慕峻。
就是那样恰巧,彭梁容娇早晨离家时,拿的是“昭擎”的手机。
于是长时间没能回复霍峻恪,直到彭梁容的病房被允许家属进入,舟娇趁着父母不注意时,打开了手机,扫了一下消息通知,脸色平静地回了这个字。
她把手机关掉。坐在病床边,安安静静看着另一个自己。
清俊的脸,睫毛浓长,他呼吸很沉,睡觉时极其不安稳,眉头总是抽搐着,颊腮轻微咬紧,忍受着非人的痛苦。
她伸手,摸他的眉,把紧皱成一团揉散。
裴晓陪床,看着她这幅样子,也不忍极了。
“娇娇,你来京城,家里要是有事可怎么办啊”
她指的是工作上的事,舟娇回她“没关系,我把最近的工作全部推掉了。”
她声音轻柔,杏眼又圆又大,在下午她摸彭梁容手,额头触碰他脸颊时,再抬起头时,眼中含着非常难懂的深意。
裴晓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她亲身遭受了和彭梁容一样的痛苦。那时候她抿着嘴,眼睫颤动,瞳中有水意闪烁,她握着彭梁容的手,后来是她犹有意识,慢慢松开他的手。这才回过神来,又怔怔地眨动眼皮,安静地掉了眼泪。
裴晓的心都要碎掉了。
她为彭梁容伤心,也为舟娇伤心。
此时说话间,舟娇的音调很低,怕吵醒才睡下没多久的彭梁容,裴晓也轻声细语,削了一个苹果给她,“乖,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