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京城郊区, 乘坐公交车一般要四十分钟。她在学校解决中饭, 晚饭是回家吃的。
她没选择寄宿, 学校曾经有说免去她的寄宿费,不过云昭自己拒绝了。
她只剩下妈妈一个亲人,担忧妈妈在家里因手脚不便、身患疾病出什么事, 所以每天都要回家。
云昭的家在公交站牌附近,她扯了扯书包带, 和已经熟识的公交车司机说了再见, 才下车。
公交车司机“丫头, 路上小心点, 天黑, 记得往亮点的地方走噢”
她乖乖道谢,展露笑脸。
对每一份善意,她都视若珍宝。
到家门口,掏钥匙开门,妈妈在家里准备好了饭菜, 她在灯光下抬起头来,温温柔柔喊女儿“昭昭, 回来啦”
云昭柔声“嗯,回来了。”
今天的饭菜是两道素菜, 妈妈的右手手腕上空空,她现在已经可以灵活地使用左手做事了。用左手把鸡蛋剥开,放在云昭的碗里。
“今天学校上课怎么样”
云昭顿了顿, 她说“都听得懂。”
云母没什么文化,许多年前是从偏远省市来到京城打工的,因为一张很是不错的脸被不少打工仔追求。云母挑了云父,云父算是追求者其中条件不错的,毕竟手上也有一套京城郊区的房,要是卖掉也能值个十来万。云父很有生意头脑,在云母怀着云昭的时候去国外跟着几个朋友去做生意,头一年赚得挺多,还给家里置办了不少好的家具。
只是后来,命运捉弄,云父因为意外事件死在了国外。
他的朋友最后只带回来云父的骨灰,留下了襁褓里的云昭和柔弱无能的云母。
好在没有什么极品亲戚和云母来抢丈夫的房子,免去了多余纷争。
如今京城的房价也涨了,这栋只有一层的自建平房也能值个百万,算不动产的话,云家不算穷,只是这房子对云母的意义很大,她绝不会轻易卖掉。在前年她的手没了,工伤赔偿还没给,她们家穷得要掀不开锅时,云母都没想着要卖掉这房子。更别说,这房子虽说市值还行,但因为太过偏僻,其实也没什么人会买。
云母靠着一双手去工厂做流水工人,一个月赚几千元,养女儿,撑起这个家。
前年,因为工友操作机器失误,云母失去了右手。
工厂后来赔了十万,但单单治疗缺失的手就花了八万元,剩下的两万元被云母放在银行存了定期,留着给云昭上大学用。
她现在干不了重活,只能学着做点小手工出门摆摊卖。但也赚的不多,一个月能有一千就算好了。
幸亏女儿争气,每年都能从学校捧回几千的奖学金,用来家里开支。
她们扣扣索索地活,也能活出个人样来。
云母说“嗯,昭昭读书妈妈最放心了。”她两鬓已经生出白发,和班上那些同学妆容精致、仿佛三十出头的妈妈俨然不同。云昭心里酸酸的,她低头吃掉最后一口饭,说“妈妈,我这周周测数学考了144。”
“真棒”
云母平日里最喜欢知道孩子的成绩多少,她存了很多云昭从小到大的成绩单,有空的时候就看看。
云昭把吃过的碗筷拿到洗碗池去,云母在后面连声说“昭昭,妈妈来洗碗,你去写作业。”
“没事,我作业做得差不多了。”
云母拗不过云昭,只能叹息着看着女儿洗过碗筷,才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做作业。
云昭关上房间的门,掏出书包里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