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遇上了唐瑛,吃饭的时候还是大团圆一片和谐,等到饭后提起带她回并州,这小丫头就坚决拒绝了。
“三堂婶, 我如今在禁骑司里任职,傅大人正是侄女儿的顶头上司, 手头也还有负责的案子,哪能无故离职呢”唐瑛夸大其词, 不住朝傅琛使眼色,想要让他为自己作证。
傅琛心中一宽, 当即道“老夫人, 唐姑娘的确在禁骑司任职,一时半会没法离开。”
“她进京才多久,怎的就离不开了”姜还是老的辣,尤其唐三夫人历经世情, 性格刚硬不肯回转, 一指见血的指出了两人话中可疑之处“就算是兵临城下,临时换将的事情都有过,她又能重要到哪里去你们别当我老婆子整日不出门, 留在并州那乡下地方就什么都不懂了”
她眉毛立起,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当场发作起来“你爹只剩你一点子骨血了,难道还要为皇家效命我明日便敲登闻鼓,去问问皇帝陛下谁敢不让你离职”还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傅琛。
傅大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次数不少,从来不以为意,但不知为何,被唐三夫人那凌厉严苛的目光扫了一眼,便如同小时候联合同窗在课堂上戏弄了先生,被先生发现一般羞惭。
他心想大约那些戳他脊梁骨的官员家眷们心里其实也清楚,自家亲人未必清白,只不过叫嚣几句给外人看都是禁骑司诬陷忠臣,我们家大人是清白的
实则有几分色厉内荏。
但唐老夫人不同,她平生行的端坐的正,抚养儿女,怜恤孤寡幼老,对待旁人固然严苛,对自己要求却更高,心底坦荡无私,才更不会畏惧世间魑魅魍魉。
真正持心端正之人,双目炯炯直如烛照,令人无所遁形。
“别啊三堂婶,都是侄女的不是,不应该想着瞒骗您老人家”唐瑛傻眼了,没想到三堂婶一把年纪火气不减当年,一言不合就要敲登闻鼓告御状。
她小时候三堂婶就不好对付,不比别的婶子和善好糊弄,十来年未见,她老人家更练成了火眼金晴。
“您老人家明察秋毫,侄女那点小伎俩那里瞒得住您老人家”她飞快想着能够说服她老人家的理由“再说我对并州也不熟悉,回去之后无所事事,说不定还会惹祸”
唐三夫人铁了心要带她回去“住久了就熟悉了,还有你姐姐妹妹陪着呢。你的屋子都收拾好了,就在我院里。”由我亲自看着,还能惹出什么祸事来
唐瑛一听头皮都炸了我的亲娘救命啊
“三堂婶,我怎好打搅您呢再说我在京里还有事情未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的”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京里的人都认不全,能有什么事情未了的”唐三夫人坚持不肯退让。
傅琛有心想帮她,可是每次准备开口之时,唐三夫人便双目如电扫他一眼,仿佛在说唐家的家务事,你小子识趣点别掺和
唐瑛见讲道理讲不通,只能耍赖“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来过京城,等我玩够了就回并州去,以后有的是时间留在并州。”
唐三夫人没想到唐瑛小时候就顽劣淘气,长大之后更甚,气的狠捶了她两下“不省心的丫头,你一个人留在京里,又无人照顾,让我如何放得下心啊将来死了都没办法跟你爹娘交待”
傅大人趁机道“老夫人不必担心,唐姑娘留在京里,我会照顾她
”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则是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