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公主拍着床榻震怒不已“这是听说本宫卧病在床, 欺上门来吗”
她久在权利中心, 凡事多思多疑, 一点点风吹草动足以让她往深处想,却不知事情再简单不过, 就是四皇子不堪受辱,想要为自己谋求公道而已。
金殿的南齐帝与众臣等了许久, 还不见桓延波进宫, 皇帝陛下的面子上有点下不来, 只好再加派一队武士前往长公主府。
直到第三波武士前往公主府, 大长公主终于沉不住气了, 命人唤了桓延波前来, 准备带着儿子进宫。
桓延波昨日挨了唐瑛一顿揍,但他身上肥肉太多, 等于裹了层抗打的棉袄,唐瑛向来没有对平民百姓出手的习惯, 所用力度比之驯服野马王还少了一半,着急忙慌之下还秉承着“打人不打脸”的做人信条, 倒也没给他造成多大的肉体伤害,脸面上连块青印子都没有, 就是心理阴影太大,没有抓到凶手, 让桓公子半夜不得安眠, 早晨还在赖床的时候就被人叫了起来。
听说要去宫里, 他半点怯意都没有。
大长公主得宠,他这些年都快把宫里当第二个家了,抬脚刷脸就能进去的地方,连入宫令牌旨意都不必奉,打着呵欠坐在长公主的车驾上,还在抱怨“皇舅舅到底有什么急事,劳师动众派这么多人来请儿子”
“你做的好事,昨儿又欺负老四了吧”
提起这个,桓延波就更不觉得有什么大事了,他靠在后车壁上准备再假寐一会“昨儿在外面心情不好,路过书铺子,恰巧遇上他,就骂了他两句而已。”实则是他昨日去翠红楼,结果当红的头牌姑娘已经有了入幕之宾,听说包足了一个月的银子,带出去游玩了,正好撞上元鉴,拿他撒气。
至于被个乞丐给揍了,桓延波觉得太过丢人,没好意思向老娘提起,准备今日再派人暗暗私下查访,找到那乞丐先拘起来狠揍一顿再说。
大长公主也没当一回事,前来提人的殿前武士只道四皇子向陛下告状,说桓延波对他动手,陛下请桓公子入宫一趟而已,四皇子寻死一事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他们也正处于震惊状态,暂时封锁消息。
一行人入宫,殿前武士引着大长公子母子俩径直往金殿方向而去,元衡也没料到会有多大阵仗,直到踏进金殿,见到满殿黑压压的人头,她才想起来今日乃是大朝会。
她越过众臣,直到前面才发现四皇子满脸青紫血痕躺在一张抬上殿的矮榻上,身边还守着二皇子与三皇子,还有几名大臣也正关切的候在一旁,好像关怀临终的病人,气氛颇为压抑。
太子卧病在床,在东宫静养,四皇子上殿一言不合就要撞柱子寻死,给了二皇子一个措手不及,众大臣临场发挥极佳,完全没有给二皇子跟三皇子表现兄友弟恭的机会,等到他们挤过去,四皇子已经一气呵成表演完毕,当着皇帝陛下的面,他们只能一人抢到一只手,半真半假的劝道“四弟,你可别想不开啊”
大长公主瞪了儿子一眼,心道淘气归淘气,你怎么也不知道轻重,把人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
桓延波我冤
母子俩向皇帝下跪见礼,听得宝座之上皇帝沉沉的声音“皇姐这一向病着,在府里静养,何必跑这一趟”
大长公主从来也没瞧得起元鉴,连带着儿子自小也百般轻视折辱四皇子,四皇子不过是个婢女爬床生出的贱种,但皇帝既然隆重派人去请桓延波,这贱种还闹上了金殿,少不得要分辩一番。
“听闻陛下急召我儿,做娘的就算是病的只剩一口气,爬也要爬了来。只是不知道我儿犯了什么错”
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