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深夜,他接了半块兵符,恐怕如许多年前自己的父皇一般,跪在榻前发下毒誓,对于下头的弟弟妹妹,定是要好好护着,定不能亲手伤了分毫
那晚的一切,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凤璟书深吸口气“灼儿,父皇有他的难处如今安皇叔叛变,这天下之主,他定是当不了的。”
凤灼华死死的忍住胸腔里头反观的恶心,她眼光冷得如一把实质的刀“皇兄难道想说父皇和善还是想说父皇顾念手足凭什么的他人的错处,就要父皇用命来迟承担”
最后,凤灼华几乎暴怒“凭什么凤安一错再错我父皇为了大晋黎明百姓却要一忍再忍凤安不死,大晋何来安稳之说”
“父皇心善,因着父皇那一代皇子众人,众人相争死伤无数,就连宫中的公主都不能幸免所以父皇才会特别看重手足”
“但是今皇兄所处,虽然下头的兄弟间小打小闹不断,但别说是伤及性命,就连伤都不曾有重伤过。皇兄在边疆铁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难道如今在皇兄心头还会有慈善二字”
“从出生到成长皇兄便与父皇大不相同,皇兄更不是那等心善之人,父皇顾念亲情,但是皇兄恐怕更为清楚,所谓轻轻血脉,有时候在无上权利面前分文不值,更何况我们与皇兄是骨肉,而凤安与我们间,却是妨碍他君临天下的绊脚石”
凤璟书心中大震,凤灼华她恐怕是猜到,只是凤璟书袖中手心拽握成拳“你莫要怨恨父皇,皇叔皇叔日后绝对不会在踏入京城一步”
她听着凤璟书这句话,从他前头长长的铺垫的话语猜到,恐怕今日宫宴这一出戏,在她和晏昭廷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少不了凤璟书的手笔。
凤灼华侧身抽出袖中凤璟书腰间挂着的利剑,毫不犹豫握住剑柄抵住凤璟书的心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狠厉“凤安如今在哪”
凤璟书看着抵住自己胸口的利剑,他眼神神色暗了暗“我不知道。”
“不知道”
凤灼华冷笑“我就说,明明前头我与驸马便商量好了,殿中酒水定要保证无毒,福禄那处的差错不是我能控制,他是父皇近侍,但是宫婢手中的酒水怎么偏偏也被下了毒,那宫婢可是本宫在宫中留下的暗桩”
“原来你们是要趁着昭廷昏迷,把凤安给转移,这才能保了他的性命去”
凤灼华好似遇到世间最好笑不过的笑话“因为凤璟书你心里头清楚,若是晏昭廷醒着,以安王想害本宫的心思,他哪怕就是抗旨,也定是要了安王性命”
“平阳”凤璟书声音发紧,“凤安他不能死”
“为什么”
然而凤璟书却是说不上话来。
凤灼华冷笑“凤璟书这世间倒是谁也比不得你”
“我家夫君当你是兄弟手足,你呢凤安是死是活于你而言算得了什么我就不懂了,那祸害,为何偏偏好保全了他”
凤璟书深吸口气,正要说话。
这时候,三皇子凤景明确是欢喜从内殿里冲了出来“阿姐,皇兄父皇和驸马都醒了。”
此时这般欢喜出来,眼中难得带了几丝孩子气的三皇子,他看着凤灼华抵在凤璟书心口前的利剑“阿姐,这是”
凤灼华眼神冰冷,收了手中利剑“放虎归山,你大哥哥做了件蠢事”
内殿。
浓重的中药带着无孔不入的苦涩,疯狂往凤灼华鼻腔里头钻去,帝王靠在床榻上,眸色浑浊,这一瞬间竟是苍老了不少。
晏昭廷负手立于榻前,眼中的冷意似乎还未来得及收回“为什么”
帝王凤睿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