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商仪并没什么耐心,大概五六个月,最适合性别鉴定的月份就忍不住让陆吟迟安排熟人查了那么一次。
是位经验丰富的中年女医生,直白中带着那么一些含蓄“跟爸爸一样哦。”
商仪在得到这个回答后,隐隐有些失落,事实上她特想生个女儿,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她此生不太幸运的童年弥补在宝宝身上,当然也并不代表她介意儿子的存在。
不过可能是她想法表达不太准确,以至于陆吟迟有所误会,如同上次对待劣质验孕棒一般故技重施,医院回来后,多次质疑中年b超女医生的技术和经验。
认真看着她表示“也可能是看错了,并且我觉得这个b超师并没有仔细看,肚子上放了那么两秒,竟然就判断出了下次让周穆然找个靠谱的医生。”
除此之外,陆吟迟每次提起宝宝,隔三差五的,开始把“女儿”二字挂在嘴上。
孙克英不知是否得到陆吟迟的提醒,明知道委托熟人安排的医生肯定会认真对待,也不断重复“以生下来为准”的说辞,甚至在准备宝宝衣物鞋子等方面,也逐渐往中性甚至偏粉色上靠拢。
商仪看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生怕她会不开心,内心深处说不出有多感动。
偶尔闲暇,一边晒着太阳抚摸肚皮,一边唤着乳名安慰腹中的儿子“七斤啊七斤,生下来可能要穿女宝宝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儿委屈你不过男子汉能屈能伸,我相信以我和你爸爸的基因打基础,穿女装也影响不了你的帅气,加油油”
陆吟迟第一次听她自作主张唤儿子“七斤”的时候,脸色绿的跟菠菜叶儿相差无几。
站在花园凉亭外面的台阶上,眉头拧的死紧,久久,久久,久久没有吭声。
商仪看到他这个表情,特别幸灾乐祸的笑了。
不禁想起以前商家养的那只卷毛母泰迪,商仪希望给它起一个高大上的名字,比如“埃琳娜”、“爱丽丝”、“维多利亚”这种,可商尚就爱跟她作对,非要叫它“狗子”、“狗蛋儿”、“狗剩儿”这种。
并且喜欢私下里偷偷的唤它,一次两次多次以后,这样的名字不管对顾秋兰和商从业还是对狗狗本身来说太过通俗易懂。
后来每次喊“狗子”,那只小泰迪就主动跑过来,让她气结。
这样一回忆,尽管商尚现在依旧很烦人,但当时除了调皮,好像也没多少恶意。
随着月份增大,商仪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在医生提醒现在宝宝可以听到外界声音,可以分辨妈咪和爸比的声音时,陆吟迟每日下班回到家,像例行公事一样总要贴着她的肚皮说点什么。
有时候讲童话故事,有时低哼一首只有曲调没有歌词的歌曲,更有几次特别敷衍的讲一些公司项目、股票走势,总之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只有商仪想不到没有他聊不到的。
宝宝爱听不爱听她不清楚,自己经常被搞得打瞌睡就是了。
不过也有商仪忌讳的话题,比如“你什么时候出来”比如“快点出来爸爸在等你”再比如“好想见到你”等等类似系列,她会立马板起脸,推开他,很怕宝宝万一听他话,不足月就突然而至。
当然,在孕后期她也打过好几次以后宝宝万一对她不好,她该如何给他计算这十个月房租的算盘。
商仪没想到这辈子在水泥石板建筑而成的房子上没当成收租婆,有朝一日还能借着自己的血肉之躯,在儿子面子逞一次包租婆的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