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嘴角的笑僵硬在脸上。
不过她很快表示理解,语气仍旧温柔“我从来没想过把你从商家夺走,而且你不是三岁小孩,也不会任由我们怎样就怎样让你妈妈放心。”
商仪没再说什么。
从医院开车出来,她陷入独自沉思。
车子走过两个街口, 突然侧过头,对陆吟迟认真说“老公,我以后不希望小孩活的太累, 不希望ta活成我们希望的样子,只要ta开心,想飞多远飞多远,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吗”
陆吟迟“我当然没意见。”
商仪当然知道陆家的孩子以后不会像她想的那么自由,但不管他是认真还是敷衍, 最起码在此时此刻没有一点儿犹豫。
李林远在美国的丈夫赶回来陪她,又有出色的医疗团队照顾,所以术后恢复很顺利。
尽管商仪再三表示以后会跟商娣、商尚共同担起孝敬顾秋兰和商从业的责任,但经历这么一番曲折,顾秋兰脾气收敛许多。
最起码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训斥她, 更不会再时不时疾言厉色有一些苛刻要求。
商仪在商家的家庭地位,不知不觉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让她受宠若惊。
气温一天天低下去,小豆芽也一天天茁壮成长。
至于商仪跟商家跟李林之间的问题属于错综复杂的“历史遗留问题”, 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解决,不过商仪重新组建了家庭,对她而言已经没有精力把所有注意力用来纠结上这个问题。
一切又仿佛恢复以前的风平浪静。
膝盖上的伤疤也才刚好,商仪的孕吐反应在一天徬晚,毫无征兆的,轰轰烈烈的拉开序幕。
接下来几天,嗅觉和味觉因为体内激素的紊乱,达到了空前绝后的敏锐。
除去油烟味,厨房内任何油盐酱醋葱姜蒜以及浴室里所有散发香味的洗漱用品一概划分到禁忌品。
甚至连刚清洗烘干的床单上残留的微不可查的香味,都会熏的商仪头晕目眩。
负责做饭的阿姨做好家人吃的饭菜,以及营养师每次准备好孕妇餐,只要有可能靠近商仪三米之内,一律要求从厨房出来先用没有味道的沐浴露洗澡。
别说不能吃任何鱼虾肉类,甚至看见别人吃也会恶心呕吐,所以只要她在场,整个陆家要么陪她一起吃素,要么把荤菜藏起来,等她上楼休息再偷吃。
商仪要求清淡清淡再清淡,清淡到营养师差点心理阴影,每次加一丁点油水都心惊胆战。
这期间除了营养师被折腾的差点辞职,陆吟迟也很悲催,因为别人可以推迟用餐到等商仪用餐完毕,可他作为丈夫,在妻子因为孕育小孩忍受折磨的时候,自然要拿出丈夫应有的体贴,而不是事不关己的继续享受美食。
所以一日三餐都会陪商仪共同用餐,在商仪仍旧被折磨的体重骤减的同时,陆吟迟紧随其后清减,破天荒的,因为油水不足嘴角获赠一枚小水泡。
他这辈子锦衣玉食、养尊处优,还是头一次长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
商仪昏昏沉沉,正在不稳的小憩,房门被打开,随后觉察到轻微动静。
唯一会不敲门直接推门进来的,在陆家也只有陆吟迟有这个权利这么出入他们的卧室。
商仪慢慢恢复神志,依旧保持平躺,没有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