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年顿时笑出来,一双眼睛水生生的,声音清脆,“吃着正好,你怎样做都是好吃的。”
“现在倒是会说话了。”戚大嫂瞪着她,结果没忍住,笑出来,解释说“我一开始是生气的,恨不得冲到你们屋子问问你们,我是哪点对不住你们,要这样防着我。可仔细想想,你们也不容易,被人追杀,还从悬崖上掉下来,若是不多留几个心眼,说不定都活不下去,然后我就不生气了。”
主要是她觉得生气也没有必要,相处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她自认为对这两个人的性子还算有些了解。他们两个人的话都不太多,却没有什么坏心思。
九年一直帮他们做事情,也没让他们插插手过照顾秦江春的事情,生怕给他们带来麻烦。秦江春则是一直在抄录书籍和写字帖,挣来的钱也给他们不少。真要是说起来,她和戚风做的事情不过是将他们救起来,给他们一个暂时住的地方。
他们都在很努力地去报答那么一点子恩情,就冲着这点,戚大嫂也愿意去相信他们的为人,不去计较那一点点的谎言。过日子嘛,把什么事情弄的透彻清楚,反倒是不美了。
戚大嫂又舀了一勺面糊,重复之前的动作,在一旁叮嘱着“你们在路上的时候,多注意一点,如果遇到可疑的人,就躲得远远的,不管怎样,平安才是。”
苏九年应了一声,然后同戚大嫂一起,准备路上的食物。
他们在这里吃住都是用戚家的,因此要带上的东西很少,不用怎么收拾,下午抽出空闲的时间,苏九年便开始做祛疤膏。
她拿了一个小药罐,将准备好的药材都磨成粗粉状放进去,加了三碗水之后,用小火熬煮成糊状。为了防止药罐糊底,到水剩了一半的时候,她就开始不停搅拌,整个事情不说多难做,就是繁琐,到天黑时,她才将药糊弄好。等晾凉了之后,她才开始做膏子,快到深夜的时候才做好。
村子里的生活简单而又单调,所以经常睡得很早。秦江春见苏九年一直没有回屋,正奇怪她在做些什么的时候,小姑娘便捧着一个白瓷罐过来,眉眼都带着笑,“三爷,你猜猜我做了什么”
“什么”秦江春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小姑娘坐到床边,将盖子揭开,向献宝一般介绍着“祛疤膏,这个很好用的。奴婢那时候在苏家,一个嬷嬷教我的,我那时候手臂被划伤,留了很长一道疤痕,就是涂了这个膏子,疤才消失的,您也试试看。”
膏体黑漆漆的,却并不难闻,有种特殊的草药的香气。
秦江春倒不是说嫌弃,而是自小就很少涂抹东西,有些受不了那种黏糊糊的感觉。但对上小姑娘一双欢欣雀跃的眼睛,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委婉地说“男子身上留些疤没什么。”
“但是三爷不一样。”小姑娘接了一句,眼神纯粹透亮。
他在她心中几乎要神化,是一个再完美不过的人,怎么能够有疤痕。苏九年想得简单,她念着秦三爷对她的好,自然也希望他更好。
终究不大忍心拒绝,秦江春于是说道“那我就试试。”
苏九年点头,将白瓷罐子放在他面前的柜子上,往外面走,“我去外面等您。”
秦江春最后还是在伤疤上抹了祛疤膏,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等睡觉时,他忽然想起什么,问一旁的苏九年,“你在苏家的时候,经常受伤吗”
“也不算是经常吧,就是那时候力气小,许多东西搬不动,拖着东西走的时候经常会磕着碰着,也不算什么。”苏九年语气轻快,调子里透着些许怀念,没有一丝的怨愤,“那时打扫庭院的人当中,我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