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对她有几分怜悯,将她看作是自己的侄女那一辈,想着若是能帮上忙,便帮她一把。现在要同自己小辈同处一室,他便有说不出的别扭。
“要不将实话同戚大哥他们说了吧。”苏九年低垂着眉眼,看不清楚任何的情绪。
这样的做法实际不怎么好,他们同戚家刚认识,若是一开始就被人发现她们说谎,日后相处起来,就容易一直被怀疑。
秦江春一生顺风顺水,也是第一次这样狼狈。他思忖片刻之后,同苏九年说“事权从急,虽说不必拘礼法,但这件事情有关姑娘家名节,你要想清楚。”
他对小姑娘多了几分愧疚,慎重说“我对着皇天后土起誓,绝不会对你做出任何不合礼法的事情的,否则”
“三爷,我信你。”苏九年阻止他后面要说的话,看向面前的男人,目光清亮,满是对男人的信任。
秦江春定定看着她,忽然笑了,“我还是头一次见过你这么傻的姑娘。”
“我不傻的。”苏九年看着他,反倒是自己先笑出来,问着“难不成爷有旁的心思吗”
秦江春噎住,头一次不知道说什么。
苏九年也不去问,先出去帮戚大嫂将外面的干货收回来。
也不知话本子里那些未成亲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怎么做到一个人睡在地上,一个人睡在床上的。且不说戚大嫂家没有多余的被褥,就算是有,这地上也有许多灰尘,被褥没办法,他们两个人还只能睡在一张床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秦江春腿脚不方便,她特意睡在里头,两个人躺下来的时候,都有些拘束,范围说不出的尴尬。
这夜还漫长着,苏九年为了不让气氛一直尴尬下去,找了一个话题,“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一直呆着吗要不然我先出去,然后去扬州城找俞贵俞满他们,让他们过来将你接出去。”
“怕是要再等上一段时间,苏义既然下了手,就一定不会让我们轻易回去。”秦江春感叹了一声,当初他们从悬崖上摔下来,能够活着又被人救回来,是多大好的运气,“也幸亏这里离扬州城远,有比较落后,否则怕是他们都已经先过来。”
“奴婢主要是觉得,一直住在这里会打扰到戚大哥他们。”
而且戚家本身就不怎么富裕,这些天给他们抓药又花了不少银子,他们在这里的吃住对于戚家而言本身就是一种拖累。苏九年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所以这些天一直帮戚大嫂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顿了顿说“我今日看见戚大嫂在陶罐子里拿钱,里面像是没有多少。我唉。”
秦江春倒是能够理解她说,心里也在盘算,要做点什么才能改变眼下的困境,“这事不必你管,到时候我再看看吧。”
苏九年偏过头去看他,“三爷有主意了”
“没有,这个我倒是要向你承认,我确实不是无所不能的。”秦江春见她有些丧气,笑意在黑夜中漫开来,“不过倒是愿意试一试。”
他虽这样说,苏九年心里却没有多少底,三爷现在腿脚不便利,能做什么事情。不过她不大好明面说出来,就怕伤了男人的自尊心,想着要不要改天和戚大嫂一起去山里找些药材来卖。
她原本以为和秦三睡在一起,会失眠什么,实际上也没有,反倒因为身边有个人在,她比往日里睡得要更踏实。
两个人的睡相都是好的,睡下去连翻身都没有,醒来的时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