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最是琐碎浪费时间,等到天黑她才将大半的东西整理好。秦三爷和扬州城的官员仍旧在书房谈话,苏九年想了想便去了厨房,就着厨房里的食材,做了三菜一汤。
将做好的饭菜放在热水里温着,她便去前院收拾,听见俞满说那些官员已经走了,她又返回到厨房,带着做好的食物去书房。
柳府的书房建造得很是华丽,金银古玩摆了不少,书却是没有多少。
秦江春就坐在里面那张用玉石贴花的椅子上,凝神看着几位官员呈上来的公文,周围的气压冷了几度。
扬州城水患既是得天灾,也是人祸。
本是暴雨之际,扬州城上游的黔陵、巴楚、兰阳三城同时开闸泄洪。扬州城多以水运为生,多数的人不顾阻拦在覃江一旁建造屋舍,是以这次水患伤亡惨重。可扬州城官员呈上的账簿伤亡人数同救济物资又对不上,加之瘟疫流行,现在扬州城就是一个理不清的烂摊子。
苏九年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只看他脸色不对,猜想他是被气着了。犹豫着敲了门,轻声说“三爷,奴婢送饭过来了。”
秦江春倒是没有什么迁怒人的习惯,让她直接进来,见她将的饭菜全都摆到桌上后,难得笑了声,“今儿不是俞贵做饭的”
“不是,我看见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便去做了一些,也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怎么,俞贵做饭很难吃吗”
“不至于。”秦江春见小姑娘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朝着自己看,咳嗽了两声,“不过也没多好吃就是了。”
来的时候为了赶路,吃的东西都是为了裹腹,自然谈不上口味如何。他自认为在饭食上不是挑剔的,可这半个月来也有些吃不消。此刻他也有几分胃口,多吃了不少。
他吃饭的动作很斯文,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而是几十年如一日养成习惯。就是遇上了不喜欢的菜色,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尝过之后,很少再去碰了。
苏九年在一旁将他碰的多的或是少的都记下来,琢磨着明天该做些什么。
等秦三爷用过饭食之后,她利索将东西都收拾好,正要送到厨房去时,男人突然叫住她,“将东西给俞贵收拾得,我有话要同你说。”
苏九年转念一想,猜到要说的怕是有关瘟疫的事情,也没有推辞,便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