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闭目修行的曲忘生无奈睁开眼睛。
“零离君。”他唤道。
“哎,濯清君您别这么叫我啊。”那轻浮男子连忙道。
被称作零离君的轻浮男子并没有出现在曲忘生眼前,实际上,这位元婴修士所主持金汤防线,是空中的全段,他本人距离曲忘生,尚有千里万里。
隔着这千里万里,他同曲忘生抱怨“虽然说三十岁以下踏入元婴境界的修士会被起个某某君的称号,代表在三万诸天都是值得万民和圣人期待的天纵之才。但我一直不明白,圣人们到底是怎么起这些称号的呢祂又不认识你我,对不对比方濯清君你这个名字,第一次听都搞不懂是什么意思吧而我零离君这个称号,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孤苦伶仃小可怜的味道啊,让人不喜,着实让人不喜。”
曲忘生“”
“对了,我刚才是为什么想找你说话来着”零离君无需曲忘生应声,自顾自地换了个话题又说了下去,“啊,是了,我听到有人拿你什么时候突破元婴境,羽褪肉身成就仙君打赌哩。你难得在青华道外出手,以前旁人都不晓得你距离羽肉身只剩下一步,不,是半步吧我也不太明白。
“哎,反正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出你说不定明天就能羽化成仙。我就是有点不明白,那个,那个濯清君,我十年前认识你的时候,你好像就是这般距离羽肉身只剩半步的模样了呀。”
这轻浮男子说着,声音突然一顿。
曲忘生抬眼。
并不见风拂,也不见莲动,一个着乌黑道袍,胸前袒露少许的瘦削男子,突兀出现在他面前。
这男子面容清隽,身材高挑,却不站个正形,斜斜倚在一支富丽堂皇八角流苏宫灯的长柄上。他长发不束,道袍也不好好穿着,袒露胸前一小片,雪肌衬以翠绿玉珠。
零离君不止颈上环着一圈翠玉珠串,双耳也垂下一串翠玉珠串。他双耳垂下的那一对翠玉珠串,向后穿过头发,连成一根,稍微压着披散的头发。
虽然只是稍微压住了一些头发,但在零离君眼里,这大抵就是他束过头发,不是无礼无仪之人的证明了。
一丝不苟穿衣、一丝不苟束发带冠的曲忘生“”
瞬息就从千里之外来到曲忘生面前的零离君屏迢,好像感觉不到曲忘生身上的排斥,接着他刚才的话,继续道“濯清君你天资过人,十年前就已经到了这距离羽肉身只差最后半步的境界,那不该在这个境界上卡这么多年啊,你又不像我,这些年完全没有摸到羽肉身的边。你这最后半步为何跨不出去难道濯清君你,有什么心结未解”
这么说,零离君屏迢又靠近曲忘生少许,并用上传音术。
“濯清君你那心结是什么为何不能解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能不能和我说说看在”
他双手合十拜托道
“看在我赌了你今年就能突破元婴境羽化成仙的份上”
“”曲忘生终于开口,“若是这样,防线里看来要请虚静道四方道的道友整顿一番了。”
“噫”屏迢做惊吓状,“濯清君你怎能说出这般非人之语”
“”曲忘生。
聒噪,太聒噪了。
师弟也很话多,为何就不会如此烦人
啊,大概是师弟说的那些事他虽然半懂不懂,但听师弟说的时候,他也会觉得十分有趣。而这位零离君屏迢,说的却是一些他不想听的废话吧。
曲忘生垂眼,默看传讯花。
自抵达防线,已和门里传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