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加文的错觉,“赵阀的嫡系血脉”这几个字被赵天山咬的特别死,念的特别大声,也特别清晰。这句话不是说给宋少羽听的,分明是说给赵阀的其他人。
赵天山的年纪太大,这就意味着,他活不太久。
齐国公府一脉只剩下了赵容华一个人,这小孩以前行三,家里最小那个,千娇万宠着长大,疲于修炼,怎么守得住偌大的齐国公府
陛下还要斩赵容华。
之前没有人告诉赵天山,但他既然醒了过来,看见这个情况,就不可能不保他。
哪怕赵容成背上的叛国诛九族的重罪。
“容成”赵天山浑浊的眼珠里有了一丝沉思,“他从小在我膝下长大,说他叛国,我是不信的。”
但是为了平息全帝国的怒气,也不可能完全保下他。
赵天山已经下了决定,只要免除了赵容华身上的死罪,就把他逐出赵阀。但是在这之前,他得给赵容华找个靠山。
送上门的宋少羽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更何况,这人对自己学生都这么好,对自己干儿子,应该不会差
宋少羽只沉思了片刻,“既然如此,那宋某就厚颜答应了。”
赵天山的脸上有了点笑意,“好。”
他转过了头。
“赵逢清,带这位小友去见容华。”
东岳的巨峰之间,之前那位赵二叔祖应了声“是”。
赵天山收回了视线,对宋少羽道“我睡了太久,还劳烦元帅为我讲一下近日帝国的局势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宋少羽笑道。
赵逢清朝他走了过来。
加文侧过了头,看见宋少羽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他彻底放心了起来。
“谢谢您,老师”
这一声老师,叫的特别真心。
他不是什么不分好歹的人,加文自然之道,宋少羽为了他要承担多大的压力。
闯进了赵阀,给他善后,还要揽下赵容华这口锅。现在想想,当初他孤身一人闯进来,的确是热血上头,过于冲动了。
但是加文并不后悔。
他做事不求无愧于人,只求无愧于心。
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宋少羽。
宋少羽忽的向他眨了眨眼睛。
他路过了加文身边,低声传音道“当年在深蓝军校,我的室友姓林。我和他从小一同长大。”
加文蓦然瞪大了眼。
因为宋少羽这个重磅炸弹,一直到了赵阀的祖祠前,加文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姓林他怎么知道我姓林他说的是林恩
当年宋少羽和林阀的旧事,网上都消息都删干净了,林阀自己引以为耻,更加不会提。只在帝国上层有所流传。
也许等加文日后毕业跻身进了上流社会,大概能偶然听到这段谈资。
不过现在的他,还真没办法知道这段过去的事。
赵逢清壮年时也是圣阶,随着年龄增大,跌落至了伪圣境。和一个后辈实在没什么好聊的,一路无言,引着人到了祖祠。
他带着加文穿过了庄严肃穆的祖祠,最终七拐八拐到了一处逼仄狭小的矮房之前。
庭院里刻着源纹阵,加文已经不是当年一脸懵逼的源纹菜狗了,如今匆匆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