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
他看起来,面容不曾有丝毫的衰老,身体也不曾有任何的痛苦,甚至、甚至是昨日,我们还尚且在翻云覆雨。
从他十七岁开始,我认识了他足足有了三十七年。
这三十七年以来,我们不是没有红过脸。
有时候是我无理取闹,有时候是他脑子不开窍。
尽管他油嘴滑舌的,可有时候确实是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最气的那一次,我直接把他从床上一脚踹了下去。
可到最后,我们都会和好如初。
这是我早就知道会来的那一天。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这么多年我还是喜欢叫他由先生,正像他喜欢叫我殿下,这有点像是性癖有一种微妙的距离感和角色感。
“殿下,看来我没法再陪你多日了。”
“由先生,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们几乎是笑着同时开了口。
那和我知道我总有一日不得不成长起来以能对抗胡亥不同,在胡亥那件事情上,在到来之日之前我是警惕的,在那日终将到来的时候我只觉得尘埃落地;可是现在,我可以非常骄傲的说,即使我知道李由终有一日离我而去,在他离去之前的每一天我都十分珍惜,在他就要离去的现在我可以这么满足地笑。
即使悲伤,却仍然能够微笑地流泪。
我爱他。
我曾经觉得比起喜欢,爱是一个太不适合随便说的词语,尤其是容易变化的男女之爱,所以在他即将生命结束的尽头,我终于可以坦然地承认我爱他。
心并不是空荡荡的,因为这份爱意,内心沉甸甸的,我伸出了手,再次说道“由先生,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遇见他三十七年,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也有三十五年。
李由握住了我的手“这正是由的荣幸。”
这必然是一场浩荡的婚礼。
尽管我已经非常努力,但筹备这场婚礼还是花了两个月。
我怕他等不及,又不想委屈他。
我请来了我们相关的亲朋好友,包括我哥他们一家,包括公子高和李兰,也包括我的内史吕雉,张良说要来凑个热闹,韩信说他没空,我也非常冷酷地拒绝了他打算把新的一版多多益善号塞给我作为新婚礼物的好意。
君父却没有来。
我也能理解,作为一个能够长久而活着的帝王,他其实已经身居幕后很久了,为了我这点事情兴师动众显然不合适,何况他多少还是觉得我是在胡闹的。
这可能也是代沟吧。
我进宫和他推心置腹聊了两个小时,君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摸着我的脑袋,轻声说“如果这样小十能够幸福的话。”
我说“我已经很幸福了。”
虽然说是我娶李由,可我也没疯了想要让他穿婚服,我呢也不打算安安静静地当个任人摆弄的新娘子,最后我没带红盖头,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拉着李由拜了天地。
我们入了洞房。
在这种时候我哥真的很靠谱,他赶走了所有打算听墙角的好事者,因为他早就知道,现在的我不想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哪怕李由不说,可无论是太医的脸色,还是我哥掐指一算后的神情,我都知道,他许是没有多久了。
我握着李由的手。
“我知道有一个很棒的世界,那是比仙境还要美的地方。”
“有很多人都活在这个世界,无论是男女老少,还是黑皮肤黄皮肤白皮肤的人,